288.敵人[第1頁/共4頁]

湜琦苑外，站著一對不速之客。冷眼看著門外等候著溜鬚拍馬的長長步隊。

裴綽約心中冷哼了一聲，算了算哥舒寒也要回府了，便不聲不響跟著雪見。主仆兩人款款走近花圃的楠木涼亭。

“小點兒聲，把穩人多眼雜。”裴綽約抬高聲音提示道。她不動聲色察看著四周。

兩個女人，一個紅衫若火焰，一個白裙似雲朵，她們之間的間隔在不竭收縮著，終究到了不得不四目相視的境地。

“主子，前不久我們綰香館可比這裡熱烈呢。現在還真世態炎涼啊。這明月夜前腳返來，這些拍馬屁的人，頓時就像蒼蠅叮臭雞蛋一樣，叮了上去。您看那一順堂的王忠貴、長風館的謝長峰，明顯瞥見了我們，也要假裝不熟諳呢。實在令人看不起，都是一些小人。”白芷豎著柳眉，快言快語道。

裴綽約眸色寒涼，她掃了下那長長步隊中，正閃閃躲躲的熟諳麵孔，不吝嘲笑道：“一個十七歲的小丫頭，不過運氣好些罷了。不知天高地厚。她越這般招搖，反而越輕易成為世人嫉恨的工具。老練至極。”

她不由嘲笑道：“這湜琦苑，看起來平淡如此，但哪一樣不是精挑細選，人間罕見的物件兒。比如這小小的一枚暖玉茶盞，也代價連城。白芷，這位王妃小小年紀，倒是個有層次的人。她與王爺的愛好，也有幾分不約而同，此人不成小覷。”

還是一襲月白衫裙的裴綽約，與婢女白芷，站在門庭若市的湜琦苑門口，多少有些心中憋悶。

“昨日奴婢心急來找王爺，並冇顧得上細心看看這湜琦苑，本日得見也冇有傳說中的，像個神仙洞啊。倒像個雪洞普通，冇有古玩書畫，冇有奇珍奇寶。可見王爺對這明月夜，也不過普通般吧。”白芷忽閃著眼睛，裡裡外外打量著偏廳裡的傢俱。

裴綽約與白芷都愣了一下，完整冇推測明月夜這個貼身女婢，竟然這般有眼力見兒，做事還挺懂禮數，完整分歧於昨日鋒芒畢露的重樓。裴綽約最早醒過神來，她也微微福身。

“奴婢不明白，主子為何要主動來見這個明月夜呢？彷彿我們怕她普通，她不找您，你也不找她，不挺好的。”白芷有些猜疑的問：“何必，要等在這兒看她的神采，多冇意義。不是明擺著，給她做麵子嗎？”

還是一身月白綺羅的寬鬆衫裙，長長的黑髮貌似鬆疏鬆散挽了矮髻，斜插著一枚鑲嵌著白水晶的蓮花步搖。實在每一縷頭髮，每一個妝容的細節，都是經心打扮的。帶著一絲嬌弱，多少慵懶，以及深切骨髓的魅惑。彷彿一朵荼靡花未了，用儘最後一絲力量，要在殘落前的奮力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