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斷涿鹿(十九)[第1頁/共3頁]
(註釋)
“那便甚好,但願你記得本日之言,莫孤負我打通嬴焉的勞苦。”華姬撇了一眼歆懿,雙手縮於袖間,冷目望向遠方。
榆罔攙著歆懿的寒肩,將她漸漸地扶起,眼神當中透暴露一絲憐憫。
薑誇父,薑大漢親族族孫,少時身材高挑,長於奔馳,身懷巨力,被魁隗世人奉為“巨力之神”,受魁隗高低的尊敬。
隻見他忽將百斤之鹽高舉過了頭頂,聲音宏亮對著牆中之人喊道:
“你可莫要愛上了他,萬劫不複。”華姬之言,雖是打趣,可在歆懿聽來卻帶著幾分諷刺之意。
至榆罔三年寒冬,誇父順日而歸,族望甚高,其每日馳驅,探得四方的功勞也為世人以訛傳訛達到了神乎其神的地步。
是的,當時她還是女娥,不是薑姬,也未曾離他遠去。
隻見他右手擋著猛風,左眼微睜,向虛空望去:這蒼茫六合,白紙紛飛,不知從何,婉轉傳來一陣極其苦楚憂愁的琴音。
榆罔三年(乙酉年)冬。
落鴻苑,既為帝姬**,本應浮華奢耀,儘享尊榮。但是,現在望去倒是冷風清嗖,人際寥寥,孤留一牆傷感供人觀瞻。
榆罔四年,初春。
薑克(榆罔之父)末年,誇父每日而走,遁入林間,欲探得天下地理,人間土處所圓,分開了魁隗。
“帝尊。”
歆懿,並未一語,隻是浮泛的望著那地上已成廢木的斷琴,唸了一聲:“孃親。”
“好暖和......”
她的那副樣貌,好像孤魂,又似幽靈,竟不由使榆罔之心隨之一顫,在那一刻,憶起了多年前女媧殿中的女娥。
不知何時,暴雨滂湃而下,和著永不斷止的雪,讓人覺著冰冷,可即便這雪再冰冷卻終是莫過於民氣,因為你,永不知它,苦寒深淺。
(點篇語)
歆懿彎下了身去,蒲伏向前,悄悄地將臉貼在了那斷琴廢木之上。
可他這實權一握,卻做出了一件讓世人摸不著腦筋之事。隻見他搖身一喊,一負擔起了百斤之鹽,不騎坐騎,不準人助,朝著逐鹿都城東南之向一起馳驅,屈膝跪在了蚩尤城之前。
誇父之言遙遙迴盪在城中,隻聽城中傳來:
“你這叛國之女,竟還敢在此公開燒紙,祭奠亡魂,彈奏哀曲!”
——《魏地盤記》
榆罔轉過了身去,丟下了這一言,順著來時之路,淡出了歆懿的視野。
榆罔安步於神農殿的**,神采卻略帶難過,儘顯孤寂。自遷都至這空桑城中,他與薑姬各自為瑣事纏身,可貴一見。特彆是近半年以來,薑姬以巫聖之軀,遊曆於薑族各部,藉著為萬民祈福的起因,考查四方,闊彆了榆罔的視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