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 金寡婦貪利權受辱 張太醫論病細窮源[第2頁/共6頁]
金氏去後,賈珍方過來坐下,問尤氏道:“本日他來,有甚麼說的事情麼?”尤氏答道:“倒冇說甚麼。一出去的時候,臉上倒象有些著了惱的氣色似的,及說了半天話,又提起媳婦這病,他倒垂垂的氣色安定了。你又叫讓他用飯,他聞聲媳婦這麼病,也不美意義儘管坐著,又說了幾句閒話兒就去了,倒冇求甚麼事。現在且說媳婦這病,你到那邊尋一個好大夫來與他瞧瞧要緊,可彆遲誤了。當今我們家走的這群大夫,那邊要得,一個個都是聽著人的口氣兒,人如何說,他也添幾句文話兒說一遍。可倒殷勤的很,三四小我一日輪番著倒有四五遍來看脈。他們大師籌議著立個方劑,吃了也不見效,倒弄得一日換四五遍衣裳,坐起來見大夫,實在於病人無益。”賈珍說道:“但是。這孩子也胡塗,何必脫脫換換的,倘再著了涼,更添一層病,那還了得。衣裳任憑是甚麼好的,可又值甚麼,孩子的身子要緊,就是一天穿一套新的,也不值甚麼。我正出去要奉告你:方纔馮紫英來看我,他見我有些煩悶之色,問我是如何了。我才奉告他說,媳婦俄然身子有好大的不利落,因為不得個好太醫,斷不透是喜是病,又不知有毛病無毛病,以是我這兩日內心實在焦急。馮紫英因提及他有一個幼時從學的先生,姓張名友士,學問最賅博的,更兼醫理極深,且能斷人的存亡。本年是上京給他兒子來捐官,現在他家住著呢。這麼看來,竟是合該媳婦的病在他手裡除災亦未可知。我馬上差人拿我的名帖請去了。本日倘或天晚了不能來,明日想必必然來。何況馮紫英又馬上回家親身去求他,務必叫他來瞧瞧。等這個張先生來瞧了再說罷。”
你現在要鬨出了這個學房,再要找這麼個處所,我奉告你說罷,比登天還難呢!你給我老誠懇實的頑一會子睡你的覺去,好多著呢。“因而金榮忍氣吞聲,未幾一時他自去睡了。次日仍舊上學去了。不在話下。
那先生笑道:“大奶奶這個症候,但是那眾位擔擱了。要在初度行經的日期就用藥治起來,不但斷無本日之患,並且此時已病癒了。現在既是把病遲誤到這個職位,也是應有此災。依我看來,這病另有三分治得。吃了我的藥看,如果夜裡睡的著覺,當時又添了二分特長了。據我看這脈息:大奶奶是個心性高強聰明不過的人,聰明忒過,則不快意事常有,不快意事常有,則思慮過分。此病是憂愁傷脾,肝木忒旺,經血以是不能定時而至。大奶奶疇前的行經的日子問一問,斷不是常縮,必是常長的。是不是?”這婆子答道:“可不是,從冇有縮過,或是長兩日三日,乃至旬日都長過。”先生聽了道:“妙啊!這就是病源了。疇前若能夠以養心調經之藥服之,何至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