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金寡婦貪利權受辱 張太醫論病細窮源(2)[第2頁/共4頁]
因而,賈蓉同了出來。到了賈蓉居室,見了秦氏,向賈蓉說道:“這就是尊夫人了?”賈蓉道:“恰是。請先生坐下,讓我把賤內的病說一說再看脈如何?”那先生道:“依小弟的意義,竟先看過脈,再說的為是。我是初造尊府的,本也不曉得甚麼,但是我們馮大爺務必叫小弟過來看看,小弟以是不得不來。現在看了脈息,看小弟說得是不是,再將這些日子的病勢講一講,大師考慮一個方兒,可用不成用,當時大爺再決計。”賈蓉道:“先生實在高超,現在恨相見之晚。就請先生看一看脈息,可治不成治,以便使家父母放心。”因而家下媳婦們捧過大迎枕來,一麵給秦氏靠著,一麵拉著袖口,露脫手腕來。先生方伸手按在右手脈上,調息了至數,寧神細診了半刻的工夫;方換過左手,亦複如是。診畢脈息,說道:“我們外邊坐罷。”
那先生笑道:“大奶奶這個症候,但是那幾位擔擱了。要在初度行經的時後就用藥治起來,不但斷無本日之患,並且此時已病癒了。現在既是把病遲誤到這個職位,也是應有此災。依我看來,這病另有三分治得。吃了我這藥看,如果夜間睡得著覺,當時又添了二分特長了。據我看這脈息:大奶奶是個心性高強,聰明不過的人;但聰明過分,則不快意事常有;不快意事常有,則思慮過分。此病是憂愁傷脾,肝木忒旺,經血以是不能定時而至。大奶奶疇前的行經的日子問一問,斷不是常縮,必是常長的。是不是?”這婆子答道:“可不是,從冇有縮過,或是長兩日三日,乃至旬日都長過。”先生聽了道:“妙啊!這就是病源了。疇前若能夠以養心調經之藥服之,何至於此!這現在較著出一個水虧木旺的症候來。待用藥看看。”因而寫了方劑,遞與賈蓉,上寫的是:
金氏去後,賈珍方過來坐下,問尤氏道:“本日她來,有甚麼說的事情麼?”尤氏答道:“倒冇說甚麼。一出去的時候,臉上倒像有些著了惱的氣色似的,及說了半天話,又提起媳婦這病,她倒垂垂的氣色安定了。你又叫讓她用飯,她聞聲媳婦這麼病,也不美意義儘管坐著,又說了幾句閒話兒就去了,倒冇有求甚麼事。現在且說媳婦這病,你到那裡尋個好大夫來給她瞧瞧要緊,可彆遲誤了!當今我們家走的這群大夫,那邊要得,一個個都是聽著人的口氣兒,人如何說,他也添幾句文話兒說一遍。可倒殷勤得很,三四小我一日輪番著,倒有四五遍來看脈。他們大師籌議著立個方劑,吃了也不見效,倒弄得一日換四五遍衣裳,坐起來見大夫,實在於病人無益。”賈珍說道:“但是。這孩子也胡塗,何必脫脫換換的,倘或了涼,更添一層病,那還了得!衣裳任憑是甚麼好的,可又值甚麼!孩子的身子要緊,就是一天穿一套新的,也不值甚麼。我正出去要奉告你:方纔馮紫英來看我,他見我有些煩悶之色,問我是如何了。我才奉告他說,媳婦俄然身子有好大的不利落,因為不得個好太醫,斷不透是喜是病,又不知有毛病無毛病,以是我這兩日內心實在焦急。馮紫英因提及他有一個幼時從學的先生,姓張名友士,學問最賅博的,更兼醫理極深,且能斷人的存亡。本年是上京給他兒子來捐官,現在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