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戲中喻事，觸動寶玉[第1頁/共3頁]

寶玉聽著兩個姐妹的調侃，臉上的笑容垂垂僵住。他本想和緩藹氛，剛要開口，卻聽黛玉又說道：“我勸寶二爺還是彆妄談甚麼‘擺脫’了，先把這些後代私交理清楚，再去廟門裡悟禪吧！”

她話音剛落，湘雲便笑著接道：“林姐姐，你可彆諷刺寶二哥了，他若真剃了禿頂，怕是這滿園子的女人都要哭了。說不準，你第一個不捨得呢！”

一旁的寶釵見他神情專注，不由得笑問：“寶兄弟這是聽出了甚麼門道，竟有如此感慨？”

台上唱到：“廟門起，悟人生悲歡聚散；雲水流，歎世事無常如夢。”這一句讓寶玉聽得入了迷。他低頭輕歎，似在細細咀嚼此中深意：“人生果然如夢嗎？這人間各種，是幻是實，又該如何辯白？”

生日宴上，梨園應景地演出了典範曲目《廟門》。戲文清雅，情節深遠，不但讓世人飽了耳福，也讓在坐之人各自生出分歧的感到。寶玉坐在賈母身邊，凝神看著台上的演出，戲詞中那些禪理玄意，竟不經意間震驚了他的心。

寶玉聞言，怔怔點頭，喃喃自語道：“廟門表裡皆是虛妄，那我現在糾結於心的各種，又該如何擺脫？”

湘雲掩嘴笑道：“那林姐姐今後如果不見寶二哥，清淨久了，豈不更孤單？到時候可彆悔了本日的話。”

黛玉本來坐在一旁，隻是低頭用帕子把玩手指，但聽到寶玉與寶釵的對話後，不由嘲笑一聲：“廟門表裡若無二致，那寶二爺又何必鑽牛角尖？依我看，這戲演得再好，也不如直接做個小和尚來得痛快。”

寶玉聽罷，雙眼一亮，忍不住鼓掌獎飾：“姐姐此言真是點醒了我！這正如那句‘既入塵凡，必受風霜’。若隻求避開，豈不失了人生的滋味？”

寶釵聽了微微一笑，神采間透暴露幾分持重：“世事無常，自是千百年來的常理。凡是人身處此中，若能一邊體味此中的悲歡，又能一邊看破它的虛妄，這纔是難能寶貴之處。如果隻看破，卻不去經曆，這又談何體悟人生呢？”

黛玉揚起眉梢，輕聲一哼：“要真是那樣，我便也削髮爲尼，豈不是一勞永逸？”她話雖輕，但眼中卻閃過一絲不易發覺的情感。

寶玉內心，模糊孤傲

這話一出，世人都不由轟笑起來，連一向沉穩的寶釵也微微低頭掩住嘴角的笑意。寶玉又羞又窘，低頭玩弄衣袖，半晌憋出一句：“林mm總愛拿我諷刺，我還不是美意和姐姐會商呢。”

這一場生日宴，戲曲喻事，震驚了寶玉的心境，也讓他開端重新思考本身的感情與位置。而黛玉的冷嘲熱諷，寶釵的和順含蓄，更是如兩道截然分歧的力量，將他的內心天下撕扯得更加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