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端午節的誤會[第2頁/共3頁]

寶玉聞言，隻覺滿腔慚愧與難堪湧上心頭。他轉頭看向寶釵，卻見她端坐如玉雕，臉上的神采非常安靜，卻透著一股拒人於千裡以外的冷意。

寶玉言語不慎，惹得寶釵冷臉

待世人散去，寶玉單獨坐在席間，怔怔地望著滿桌的殘酒冷粽。他伸手拿起一隻粽子，卻偶然剝開，隻輕聲歎道：“本日這一席，倒比苦藥更難嚥。”

但是，寶釵仍舊默不出聲，眉眼低垂；黛玉卻笑意盈盈，彷彿並未發覺本身的話有何不當。寶玉隻覺心亂如麻，麵對兩人，一時竟不知如何是好。

黛玉坐在一旁，見狀輕笑一聲，用筷子敲了敲酒杯，隨口吟道：“花自飄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愁。”她的聲音雖輕，卻如一支暗箭直刺寶釵與寶玉心間。

端五佳節，本是歡慶的日子，但賈府剋日因各種瑣事蒙上了層層暗影。為減緩家中低迷的氛圍，王夫人特地設席，聘請寶釵、黛玉等姐妹齊聚一堂。她親身叮嚀廚房籌辦了粽子、菖蒲酒和各種時令小菜，乃至還命人掛上艾草和五彩繩，為節日增加幾分喜氣。

黛玉悄悄哼了一聲，低頭撥弄著桌上的酒杯，淡淡說道：“心機不靜，作詩也難，看來寶哥哥是被甚麼事擾了心神。”

寶釵卻彷彿未曾聞聲，隻低頭輕抿一口酒，眼中淡然如湖水。黛玉見狀，持續不動聲色地說道：“我不過隨口一吟，若要深意，自有彆人揣摩。倒是寶哥哥，與寶姐姐說話時，這言辭也須分寸些，免得不知者聽了，生出甚麼曲解來。”

夜漸深，梨香院內的燈火逐步燃燒，隻要寶玉的房中仍透著微小的光。他躺在床上，展轉反側，腦海中卻始終冇法揮去寶釵冷酷的目光和黛玉意味深長的話語。

寶玉見氛圍冷僻，急得滿頭是汗。他端起酒杯，試圖與寶釵搭話，含笑說道：“寶姐姐本日這身衣裳，倒是格外清雅，與端五節的氛圍非常相配。姐姐真是人比花嬌，讓這滿室的花都失了色彩。”

“寶哥哥，你剛纔不是說要作詩慶端五嗎？如何這會兒啞口無言了？”黛玉俄然轉向寶玉，眸中帶著幾分促狹的笑意。

這一番話大要滴水不漏，卻冷得讓寶玉一時無話可說。

這話好像火上澆油，寶玉更是進退兩難，目光在兩人之間遊移，連酒杯都拿不穩了。

世人紛繁起家辭職，黛玉走在最後，出門時俄然轉頭看了寶玉一眼，嘴角帶著一絲不易發覺的淺笑，似譏似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