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可卿病了[第1頁/共4頁]
先生聽道:“是了,這就是病源了。疇前若能以養心調氣之藥服之,何至於此!這現在較著出一個水虧火旺的症候來。待我用藥看。”因而寫了方劑,遞與賈蓉,上寫的是:
“但是這孩子也胡塗,何必又脫脫換換的。倘或又著了涼,更添一層病,還了得?任憑甚麼好衣裳,又值甚麼呢,孩子的身材要緊,就是一天穿一套新的,也不值甚麼。”
賈蓉道:“恰是。請先生坐下,讓我把賤內的病症說一說再看脈如何?”
金氏此來原要向秦氏說秦鐘欺負他侄兒的事,聞聲秦氏有病,連提也不敢提了。何況賈珍尤氏又待的甚好,因轉怒為喜的,又說了一會子閒話,方家去了。
“嬸子你是曉得的,我那媳婦雖則見了人有說有笑的,她可心細,不拘聞聲甚麼話兒都要思念個三日五夜纔算。這病就是打這‘用心過分’上得的。今兒聞聲有人欺負了她的兄弟,又是惱,又是氣。惱的是那狐朋狗友,挑釁是非,調三窩四;氣的是為她兄弟不學好,不上心讀書,才弄的學房裡喧華。”
賈蓉也是個聰明人,也不往下細問了。因而賈蓉送了先生去了,方將這藥方劑並脈案都給賈珍看了,說的話也都回了賈珍並尤氏了。
“當今看過的這群大夫,那裡要得?一個個都是聽著人的口氣兒,人如何說,他也添幾句文話兒說一遍。可倒殷勤的很,三四小我,一日輪番著,倒有四五遍來看脈!”
“方纔馮紫英來看我,說他有一個幼時從學的先生,姓張名友士,學問最賅博,更兼醫理極精,且能斷人的存亡,現在剛幸虧他家住著呢。我已叫人拿我的名帖去請了,且馮紫英又回家親身替我求他,務必請他來瞧的。”
“哪有甚麼結果!倒是弄的一日三五次換衣裳、坐下起來的見大夫,成果於病人反而無益了!”
賈蓉道:“先生實在高超,現在恨相見之晚。就請先生看一看脈息可治不成治,得以使家父母放心。”
賈珍道:“先生不必過謙,就請先生出來看看兒婦,仰仗高超,以釋下懷。”
賈蓉因而同先生到外邊屋裡炕上坐了。一個婆子端了茶來,賈蓉道:“先生請茶。”
尤氏說道:
這婆子答道:“可不是!從冇有縮過,或是長兩日三日,乃至旬日不等,都長過的。”
那先生道:“依小弟意下,竟先看脈,再就教病源為是。我初造尊府,本也不曉得甚麼,但我們馮大爺務必叫小弟過來看看,小弟以是不得不來。現在看了脈息,看小弟說得是不是,再將這些日子的病勢講一講,大師考慮一個方兒。可用不成用,當時大爺再決計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