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下)[第1頁/共4頁]
睡夢中的黛玉,此時神識彷彿已離了鹽當局,飄飄零蕩不知何所依存。彷彿過了好久,又彷彿隻是須弭,黛玉便來了一處地點,隻見朱欄白石,綠樹清溪,真是人跡希逢,飛塵不到。
一時彷彿又變更了場景,卻還是那仙子,倒是頭戴花冠,身著繡服,麵前卻多了另一名仙子,聽他二人相互稱呼,最早見到的那位被稱為絳珠仙子,另一名則被稱為警幻仙子。隻聽那絳珠仙子道,“他是甘露之惠,我並無此水可還。他既來世為人,我也去來世為人,但把我平生統統的眼淚還他,也了償得過他了。”
林如海奇道,“你如何曉得那兩人。”
黛玉驚道,“不見了?如何會。”
警幻仙姑皺眉,“這卻再無它法了,既然這鬱結是因來世而起,也隻得由來世來消弭了。”
絳珠不解,便問道,“姐姐何意?”
林如海與林夫人對視一眼,先令眾仆婦退下,方道,“他們拿來本來彷彿是株一尺來長草葉,卻不知怎的,刹時便化成了寸許的草葉,放到你額頭上刹時就不見了。”
中間那引愁金女歎了口氣,“你難以放下宿世,便錯在過分剛強,更將情字看的太重,可你都已經回了幻景,卻又何必念念不忘。”
而黛玉,身子漸漸的也在家人的顧問下規複過來,隻是卻如何也想不起來那夢境。但是想到那不知是哪一名仙師所說的,勿究其底子,大明白有大明白的壞處,茫茫然亦有茫茫然的好處。又感覺此言頗對,雖仍然有些迷惑不解之處,卻也並冇有很在乎了。
卻又見宿世所經曆的氣象紛至遝來,一時是本身幼年喪母離家奔赴都城;一時倒是小時與眾表姊妹與寶玉玩鬨;又一時好似父親亡逝,本身成了孤女;再一時卻又似本身於大觀園和姊妹們賞花作詩,終究倒是本身躺在□□館的床上,淚儘而亡。
林夫人與林如海見這兩人話語怪誕,不由深覺得異,林如海尚能掌得住,林夫人倒是有些焦急,“大師究竟是甚麼意義,甚麼叫做本非塵凡中人?莫不是。”
林夫人見女兒果然定時醒來,不由喜極而泣,攬過黛玉哭道,“我的兒,你總算醒了。”
黛玉便道,“我那幾日雖不知怎的睜不開眼也動不得,但是內心卻還是明白,耳朵也聽獲得。那兩人來了以後,我也聽到了你們說話呢。”又道,“娘,他們之前讓你們放在我額頭上的是甚麼東西,我能看看嗎?”
林夫人忙問道,“再然後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