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回（下）[第1頁/共4頁]

黛玉是曉得今兒父親請了先生返來的，因此也做好了去見外客的籌辦，聽得父親喚本身出門，便立時換了見客的衣裳，帶了縈雨，凝霓兩個丫環，搭了芷兒的手便出了門。

芷兒便道，“我也冇有啊，隻是，哎呀，女人，我們纔是跟了你這麼些年呢，到頭來外頭出去的幾個小蹄子，到比我們這些原就服侍的另有臉麵，女人。”

林如海笑道，“儘隨先生，儘隨先生。”

一旁便有丫環送了拜褥，黛玉行了禮，便低頭退到一旁。

黛玉見她捂著臉，不由一驚，忙站起來道：“如何了，我冇用力量啊，如何會捏疼你呢？”見她仍不放手，慌道，“莫不是指甲劃著了，哎呀，你先把手鬆了啊，讓我看看啊，臉上要弄傷了可了不得。罷了，茉莉，去請大夫。”

錢先生和林如海分賓主坐著，黛玉便先向林如海一福，口中道，“爹爹萬福。”

錢先生隨即便選了顏氏家訓中的兩句問她，道，“有客難仆人曰：“吾見強弩長戟，誅罪安民，以取公侯者有吳；文義習吏，匡時富國，以取卿相者有吳；學備古今，才兼文武，身無祿位，老婆溫飽者，不成勝數，安足貴學乎？”下句是甚麼？”

林如海便道，“實不相瞞，我得這女兒實在不輕易，自小便是當男孩兒教養的，讀書也似小子普通。隻是如本年紀漸大了，我便想著先教她四書明理而知做人，而後是女四書，並賢媛集和節女佈道她為女為婦之道。這些不成不學，其他書史，儘隨先生安排便是。”

這兩個讀書人倒也很有談興，林如海便讓女兒先回房。又苦留錢先生在府用過飯再回家不遲。錢先生推拒不過，便隻得留了。

芷兒嘟了嘴巴，直道，“疼。”

黛玉見她口中含酸，便道，“你過來，”那芷兒不知何故便當真走近了。黛玉便輕擰了下她的臉，笑道，“你又在這裡爭甚麼風吃甚麼醋呢，你要想學，我也一樣教你，就怕你冇人家那好學。”

黛玉不覺有些頭疼，看來真是本身因在家裡有些忽視了。當年在賈府那麼亂的環境下，都能把本身房裡的丫環管好，現在在家裡竟然縱的這些丫環如此不懂端方，都是本身忽視過分的原因，縱的她們一個個冇上冇下，冇尊冇卑的。思及此處，不由沉了臉，“彆說了，你歸去好好檢驗幾日。再不好，就多待幾天，好生學學端方，冇我的話，就彆出來了。”

芷兒見黛玉真急了，忙鬆了手笑道，“哎呀，女人彆急，開個打趣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