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第3頁/共5頁]

說著便拿那雙秋水眼瞟一下金桂,又嗤的嘲笑了一聲。

故此,這鎮魘之事若說是香菱做的,薛阿姨便天然不信。若說是尤三姐行事 ,卻又彷彿有那麼幾分可托。

小丫頭子忙要上前去撿,卻被三姐叫住,嬌笑道,“不過一根釵罷了,臟了便不要了,反正大爺給的家用多得是,明日再去打兩支罷了。 ”一麵斜睨一眼金桂,裝腔作勢的請了安,道,“奶奶身上這衣裳想是客歲做的罷,那花色都不時新了,大爺卻也粗心,隻想著給mm做了那一堆新衣裳,卻忘了姐姐這邊。”

本來金桂在床上翻來滾去的,身下的褥子有些亂了,寶蟾便上前伸手清算,誰知忽又從那上麵抖出紙人來,上麵寫著金桂的年庚八字,有五根針釘在心窩並四肢骨節等處。 因而世人 反亂起來,當作訊息,先過來報與薛阿姨。

自此薛蟠得了長處,每日裡連鋪子也顧不得去看,便直奔長樂坊 而去不提。

三姐方纔被薛阿姨經驗了幾句,正憋了一肚皮的火氣,又見金桂弄出鎮魘如許的把戲,不由悄悄嘲笑。不想那夏氏竟曉得以退為進指桑罵槐,用心先說出香菱來,反教老太太開口替香菱洗脫了懷疑。再聽她方纔說的這一番話,可不就是指著本身呢,內心那火氣便更加上來了。

偏三姐又弄出如此做派來,更加戳了夏金桂的肺管子,一時倒顧不上在薛蟠懷裡撒嬌,站直了便走到尤三姐跟前,兜頭啐了一口,罵道,“你算個甚麼東西,我和大爺說話,也輪的上你插口的不成?”

薛阿姨也感覺尤氏有些猖獗了。何況還提到花的銀子竟是兒子給的家用,是可忍孰不成忍。立即便沉下臉回身回房,命人把尤三姐叫了過來,剛說了幾句,就聽得外頭一片聲的嚷起來。

隻說的薛蟠瞪圓了眼睛,卻又尋不出話來安撫她,隻得打躬作揖的賠笑。

自薛蟠父親身後,各省中統統的買賣承局,總管、伴計人等,見薛蟠年青不諳世事,便趁時誘騙起來。京都中幾處買賣天然也是漸亦耗損。當日薛蟠進京之時,那些承局總管還存了幾分害怕之心,誰知天長日久,發覺薛蟠一應經濟事體,全然不知,膽量就更加大了起來。

尤三姐豈是肯平空受這窩囊氣的性子,聽她哭鬨出這些來,也不顧薛阿姨和寶釵等人,本身伸手打起簾子出來,看著金桂嘲笑道,“大奶奶說的這話我就聽不明白了。誰是幕後之人,誰是心尖尖?如何‘去了肉中刺,眼中釘’?是誰的釘,誰的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