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第2頁/共5頁]

身後傳來沉穩的腳步聲，謝氏也不轉頭，隻笑著道：“那二人走了？”

“這便好了，能給老爺開枝散葉，也全了她的福分。”王夫人頭上的朱釵已經卸下，淨了麵，又揮退了房內的丫環們。

謝氏將手中剩下的半塊點心交給一旁的小丫頭，用帕子擦了擦手，站了起來，笑道：“老爺可情願陪著妾身走一會？”

桌上的茶壺還在漸漸的煮著，茶香四溢。賈璉透過大開的窗戶，看著萬裡以外的九重天。京都的風花雪月，到底不及漠北東疆的槍林劍雨來的驚心動魄。

謝氏咳嗽了一陣，便緩了過來，站直了身子，淺笑道：“冇事，這麼多年了，如果能好，早就好了。”

謝氏彷彿被勾起了舊事，臉上現出迷濛的神采，“是啊，二十年了，可惜故交已經不在了。”

賈璉笑道：“大學士莫不是棋癮犯了？”

謝氏親親點了點頭，眼中頗是可惜的神采，“當日我與她金蘭之交，都嫁入這公侯之家，冇想到纔不過幾年便陰陽相隔。妾身記得，當日還與她戲言，今後如果有緣，便要結成後代親家。可惜……”謝氏眼神黯然起來。

賈政未作聲，一時候寂靜不語。房中的燭火劈啪一聲作響，燈火倒是敞亮了點。

賈政搖了點頭，“內兄乃是能人，豈會因為死人恩仇便插手他府之事，何況另有賢人的聖旨在前。夫人，你今後莫要再為這些事情勞累了。”說完便躺了下去，拉著被子睡起覺來。

翰林院雖冇甚麼實權，不過在天子近前，這天然也是可貴的美差，遵循徐儒的設法，今後孫子接本身的衣缽，就算不能做天子恩師，也要成為當代大儒。不過如果徐儒曉得賈璉的誌向與他香茶十萬八千裡，隻怕要吐出一口老血了。

王夫人正坐在打扮台前卸妝，見賈政返來了，內心雖有些不喜，卻還是笑道：“老爺可返來了，趙姨娘那邊統統可好？”

“娘，我要吃桂花糖。”寶玉甜糯糯的聲音道。

王夫人抱著一團錦花的賈寶玉，坐在炕上，聽著內裡下人們樂嗬嗬的下聲，內心一沉，叮嚀周瑞家的道：“讓那些小蹄子們溫馨點，這般吵吵嚷嚷的，謹慎找了人牙子來。”

“嗯。”聲音沉重卻有力。

如果在常日，賈璉自是情願花上這點心機的，隻不過本日倒是另有打算，隻得為莫非：“但是本日與其他幾位同仁有約在先，君子豈能言而無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