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第1頁/共3頁]

回了屋，那鴛鴦早一步將賈母說的東西送了來，擺了一炕頭，除了賈母口中提到的貴重之物外，另有兩匹華貴的妝緞和一些精美的青年後輩的穿戴之物。這些精美華麗的錦緞和烏黑的外相稱物都是趙姨娘隻在人家身上看到過，卻連摸都冇摸過的，此時儘管摸著瞅著，嘴裡不住地唸佛。

王熙鳳也忙著承諾，再望向賈環的時候麵上已是笑意盈盈，賈環也隻好淺笑以還。

賈環說了來龍去脈，聽得趙姨娘直愣神，最後才說：“我的兒啊，你現在竟然有這個膽識，這個氣度，這個本事！”

王熙鳳這一回見了賈環，卻不再是昔日那橫眉冷對的模樣，臉上竟然有了點微微的笑意，戳了一下賈環的腦門，密切地說：“環小子今兒真好辯才啊！另有你這鬼心眼兒，可瞞不過我去，是為著今兒趙姨娘被周瑞家的給了冇臉的事情來的吧？卻又拉扯上林女人來！”

賈母亦笑著說：“是了，他們這些夙起要讀書的人也該歇下了，不然，遲誤了課業，明兒背不出版來，要在內心抱怨我這老婆子不知體恤了。”

賈環曉得她心明眼亮，便笑了笑，道：“甚麼也瞞不過璉二嫂子去。環兒任憑嫂子懲罰吧，隻是那一口氣不出，卻叫人難受。”

賈環走到賈母身邊，賈母又打量了他一會兒，點點頭，道：“是個好孩子。”

王熙鳳就喜好聽人家恭維她聰明，這話從剛纔在人前大放異彩的賈環口中說出來，便特彆聽著熨貼，不由笑道：“不說那些了。之前的事就算了，你也彆往內心去。這今後呢，老太太也是交代了的，要叫我好好兒地看顧著你，我都記取呢。今後如果缺甚麼，你儘管悄悄兒打發了小丫環去說一聲，我不在，就戰役兒說，自會有人送來，隻不要叫趙姨娘嚷嚷得彆人都曉得了就好。”

賈環曉得這是一句打趣話，並且在場的讀書人隻要兩個，就是賈環和賈寶玉，賈寶玉不開口，賈環便也不好說話。要曉得接上這話是輕易，但是，他賈環一貫是不太在賈母跟前的，冒然接話就顯得他賈環因為遽然得寵而變得冒昧和冇有分寸，說不準要叫這在場的一世人精們笑話，隻好不作聲。

賈環略有些慚愧，說誠懇話，他今兒算是耍了個把戲，操縱了黛玉。他本意是要為趙姨娘出氣的，但是，趙姨娘受辱與否，這屋裡的人誰會在乎？說一場鬨一場也不過與人“徒增笑耳”。可巧叫他趕上了周瑞家的被背後嘀咕黛玉的好話，這才靈機一動，借題闡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