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回問鴛鴦歸宿何所在配賈璉前路是懸崖[第3頁/共4頁]

聽著賈母最後說得咬牙切齒的幾個字，金鴛鴦渾身便是一抖，她大抵猜出來老太太的意義了。方纔也真是她天真了，老太太的有生之年，又如何會讓她安生度過呢。甚麼讓她做璉二爺的房裡人，那不過是讓她有個那樣的身份，好能害得大老爺名聲儘毀，再也翻不了身罷了。

……

“你看你這孩子，我不過是想跟你說說話罷了，可冇想惹你掉眼淚兒。快擦擦，快擦擦，我瞥見不得你掉那金豆豆。”賈母見她如許真情透露，眼神不由微閃了閃，接著問道：“鴛鴦啊，眼看著你都快二十了，跟我說說，今後可有甚麼籌算？”

以往，都怪她過用心慈手軟了，才叫那孽種到處占有上風，現在倒是不會了。深得太上皇和當今信賴重用又如何，頭頂一等侯爵位又如何，如果丟了性命……

本來，她已經是璉二爺的房裡人了，二爺如果分歧意，璉二奶奶也冇體例硬攆人。可璉二爺的反應，就更叫民氣寒了，底子連攔都冇攔一下，隻叫人送了張銀票疇昔，就把兩人的情分斷了。

平心而論，老太太這麼多年來待她不薄，方纔大老爺說甚麼副蜜斯，她們這些大丫環還真辯駁不來。特彆是她金鴛鴦，每日裡的吃穿用度，便是比之平常官家蜜斯都要強很多。她都不曉得，萬一有一日老太太去了，她又該何去何從。

連平兒都是這麼個了局，她又如何敢去趟璉二爺房裡那一趟渾水啊！

這命，她金鴛鴦認了！

也不過是一抔黃土罷了！

“傻孩子，我是個甚麼樣的人，你也該明白纔是。今兒你替我做的，來日我必然有報償。你爹媽固然都不在了，可另有哥哥嫂子和侄子侄女不是？現在他們都在京裡，我天然不會虐待了他們，如此可好？”

賈母捏捏鴛鴦的手，攔住她要表的忠心，道：“前幾日，我但是聽虎魄她們說了，那不要臉孽障對你很有膠葛逼迫，對不對？唉，我就是怕啊，有朝一日我真的歸了西，他如果再對你使甚麼手腕，可如何是好啊。”說到這兒，賈母便瞅著鴛鴦長歎短歎起來。

鴛鴦本還感激著賈母的好，可聽了最後的那句問話，猛不丁便如一盆冰水澆下，讓她頃刻間便復甦過來。當即打起精力來，一矮身跪倒在賈母床前，道：“我能有甚麼籌算，全憑老太太做主。要叫我說，若能一輩子奉侍您，那纔是我的福分呢。”

因低著頭猶自想著苦衷，鴛鴦並冇瞧見賈母鄙夷的眼神，聞言猛地抬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