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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部郎中賈政見過北靜郡王、東安郡王,王爺千歲。”賈政與王夫人、賈寶玉當即要拜,賈環清楚遁藏了,他不過賈府庶子,雖有功名,卻也受不得這等大禮。

這話裡不知多少暴虐心機,賈政卻彷彿隻聽到“娘娘讚他”幾字,神采竟也和緩幾分,正這時,門子大聲通傳道“北靜郡王、東安郡王並林閣老車馬到”!

賈家自感雙喜臨門,家世生輝,王熙鳳便順勢延請了個算命先生來家。好一通卜卦扶乩,一說是將要子息退隱,光宗耀祖,二說是百年世家、連綿不斷,三說是朱紫昇天,闔府得道,喜得老太太賈政等人不知該說甚好,忙重重地酬謝了,又叨教了忠順王府的意義,故纔將這千秋宴大操大辦。

那小丫頭一時又羞又懼,倉猝彆過甚去不敢再看。

賈政板起臉子,嘲笑道:“你個混物,打扮起來倒是人模狗樣,冇的不過一包稻草!與我在這兒迎高朋,你且說說,可記著幾家了?”

賈環方下了車轅子,便見得一人殷殷守在旁側,鬢角霜白,麵龐冷峻,卻不是水涇能是哪個!

他故意昂首瞧瞧這位麵龐昳麗的王爺,哪知卻見得另一名黑衣者麵龐冷峻至極,彷彿冰雪雕鏤,正回望過來,雙光彩淺淡的眸子裡儘是某種陰冷殘暴的血腥意味,唇邊更有一絲古怪笑弧,冇的叫民氣肝震顫,唬的他倉猝彆過臉不敢再看。

賈環旋即沉默,賈寶玉甚麼德行他自是心知肚明,那王夫人與薛阿姨也並非省油燈,林黛玉此番來少不得有些禍事,水涇身份到底貴重,雖有不符端方之處,到底卻比自個兒名正言順些,隻是如此依了他,心中卻有十二分的不甘。

以水溶昔日的脾氣,倒是好歹要裝模作樣攙扶一把,隻現在叫水涇與賈環不著陳跡地瞪著,情知他二民氣性,便也不肯作為,待禮數結束火線笑道:“好久不見,政公更加精力了,公子倒是出落得更佳,你那塊玉兒可還好嗎?”

卻說這賈政聞聽此三家來,忙不迭從內門倉促趕來,何嘗敢有半點怠慢。好輕易喘勻了氣,見那大門前三人談笑晏晏,那庶子立在天潢貴胄間,竟未有半分不適嚴峻,頗以君子如玉意味惹人諦視,加上他年事不大,此番更是罕見了。

自寶玉與襲人有了那乾係後,經常便求著歡好,昔日更是多帶著三分密切,襲人皮子薄,又生恐王夫人曉得了將要好事兒,一貫是不允的。隻本日房中丫頭婆子多數去了老太太處幫手,故現在也不過略紅了紅臉,半推半當場也便由了他去。那賈寶玉又貼著她耳根笑嘻嘻嚼了幾句嘴,襲人胡亂點頭應了,接過衣裳將支吾著小丫頭趕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