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0章 ：[第2頁/共4頁]

鳴琴點頭稱是。

鼓瑟聽了，不由得深覺得然。

將近石頭城之時，車行路上，天涯俄然下起雨來，夏季本就酷寒，經此風雨，更覺寒氣逼人，幸而賈敏心機詳確，一應行李齊備，車伕主子忙都戴上鬥笠，披上蓑衣，林如海攏動手爐，一手翻開簾子，卻見遠山疊嶂，如同潑墨，雨落車頂，錚錚有聲。

待林如海看清時，不由得一驚。

林如海見狀，悄悄慨歎不已，向貼身小廝鳴琴道：“你帶了他下去，臨時安設下來，明兒回姑蘇再帶疇昔。”

林如海已叫人去熬了粥，道：“你先用飯，我有話問你。”

林如海隨之出來，登上二樓，那人已從內裡迎了出來，拉著林如海的手出來，口內大笑道：“前幾日我碰到個算命的羽士，非說我明天在此定能碰到故交，我原不信，今兒一早就等在這裡了，正說一天都冇見小我影兒，定是個哄人的，可巧就見到了你。”

車伕承諾了一聲，四周張望，卻不見避雨之處，隻好回了林如海一聲。

林如海命人付了錢，便帶那孩子回家。

林如海笑道：“書院後院自有院落寓所，儘夠先生家人居住，先生儘管清算行李，且不必急，待家務事安設安妥了，便打發人奉告晚生一聲，好陪先生一同去姑蘇。”

顧越落座後哈哈大笑，拍膝道：“好你個林如海，公然未變半分，你還在記恨阿誰和尚說你射中無子的事情不成？”

與此同時，官道上也有些亂將起來，行人倉促，車馬疾行，瞬息之間便超了他們。

他說話虎聲虎氣，層次也還清楚，但眼裡卻流了幾點淚下來，道：“大老爺，俺不是用心撞你們的，俺就是想找個處所避雨，走到半路冇力量了，冇避開大老爺的車。”

那孩子麵黃肌瘦，骨瘦如柴，眼睛倒是吵嘴清楚，如同兩點黑漆，答道：“俺叫虎子，張大虎，是山東人，本年八歲了，俺故鄉那邊有好多匪賊，搶了俺家的田，還燒了俺家的屋，還搶了俺娘去，俺爹帶俺逃了出來，說是投奔親戚，親戚冇找到，俺爹也死了。”

他本有孝，偶然登門，比及次日雪晴，方命人去刺探顏靜之其人。

那孩子瑟縮了一下，想是餓得狠了，端起粥碗便往嘴裡灌，幸而那白粥已吹得溫熱適中，不然進嘴便能燙壞他的舌頭。

林如海怔了怔，化作幽魂多年，早已淡忘此事了，現在聽顧越一說，他模糊約約倒想起來了，彷彿和賈敏結婚不久，被顧越幾個朋友拉去和尚廟裡玩耍，碰到一個和尚，說他是一家高低有命無運，也無香火可繼，當時少年心性，幾乎砸了和尚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