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行動[第1頁/共2頁]

許是著了風寒。第二日，賈老太君身子竟然有些不利落。夙起就懨懨的，早餐竟是連半碗粥都未曾用得。鳳姐自是一迭聲的遣了人去請大夫。問了診，請了脈。大夫說隻是心境不安，肝氣鬱結，兼著受了些風寒，隻發些汗，吃幾劑生髮、分散的藥就好。賈太君自是曉得病起那邊，隻叮囑著鳳姐著人好生打發了大夫。讓下人們按著方劑煎了藥來吃就是。這一番折騰，鳳姐看老太君似有些累了。便欲辭職了讓老太太安閒歇息一會。誰知老太太卻向鳳姐兒招招手，指了指身邊的位子，讓人抱了靠枕來。隻道：“常日裡你也忙，本日就放個假，咱娘倆閒散著說說話。”鳳姐哪敢不該。遂笑道：“能得老太太眷顧，那是孫媳婦的福分。常日裡隻怕老太太累著，也不敢煩著老祖宗了。”“瞅瞅這話說的，倒似我欺負著她了，這個潑猴！”賈母自是歡暢，隻指著鳳姐對前來布茶的鴛鴦說。看著賈母歡暢，鴛鴦內心也是放下了一些。鴛鴦自小生在這府中，十來歲上就撥給了賈母，也投賈母的緣。也隻當賈母自家祖母般的經心極力。自是主子歡暢本身高興的。賈母隻細細地問了賈璉幾時解纜，函件禮品可曾帶得？諸如此類。鳳姐少不得一一細細地回了，賈母隻抹著淚說：“曉得你是個細心的，隻我就這一個女兒，又對勁於她，偏嫁得那麼遠，竟是這麼些子年未曾得見，身子又是個弱的。隻盼著結婚生子能好些，卻冇成想，冇成想…”老太太竟是衝動的說不下去了。“老太太快彆這麼想，姑太太福大命大，不過些須小疾罷了，過些光陰自是好的，福分隻怕還在後邊呢！”鳳姐心下固然明白姑老爺能報病重，隻怕是不好，卻也不得不安撫著賈老太君。老太太自是曉得鳳姐兒的情意，也罷了。畢竟是經曆了風雨的人，也隻長歎一聲。隻道：“你且忙去吧，這裡有鴛鴦陪著我就好。”“鴛鴦，今個氣候不錯，扶我到外邊轉轉。不然都該發黴了。”

夜有些深了，可總有些人冇法安眠。賈府後院一個縱深的院落中，因為夜深，花鳥已是俱靜了。一院子的奴婢也都安息了。隻留著幾盞守夜的燈，或明或暗的，在不甚明朗的夜色裡閃動著。賈老太君自接到這江南的來信，內心就何嘗結壯過。三個後代中，賈敏雖是女兒身，卻最得本身和老國公的心。可為了這段姻緣，母女倆卻離了心。女兒自出嫁那日起，竟是再未回過孃家。雖是年節下禮數穩定，送給府裡的東西讓彆人看著眼紅。可賈老太君卻曉得當年的事傷了母女情。“後代都是娘身上掉下來的肉”賈母輕歎一聲，“敏兒可知孃的苦啊”展轉著老太君又翻了個身。碧紗廚外的鴛鴦自是曉得老太太是因了今接了江南林家的信纔不能安眠，卻也冇法勸說。這麼著折騰了幾個來回，賈母方纔昏昏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