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發.016[第1頁/共3頁]

欣馥不再多言，將桌上燈盞拿在手中，漸漸往外走。有嬗正在外間等著，見她出來便迎上去，拿過她手中燈盞，側身吹熄了，放在桌上。

和順笑道：“姐姐放心，我們免得。另說了，先前出了那樁事，現下歸霽又被打出去了，我們還如何敢輕視林家大|爺？”

“如何，聽你話裡的意義，這回王爺雷厲流行發落了歸霽，竟另有這一名的啟事在？”

聽了這話，就連一貫最胡咧咧的和順，也再不能夠冇心冇肺，放動手中補綴的衣裳，略帶笑容：“也不知今後是個甚麼風景，如果新主子是個好的也還罷了，如果不好……罷了，好不好也都是小我的命。”

得了這一句，大家方纔徐行出了正屋。

雖還是夏季，卻已近立秋。夜間風出來不由有些微涼。欣馥身上衣衫尚且薄弱，冷風吹來，略有瑟縮。

回了房有嬗捧了一盞茶來與她吃了，方纔感覺身子暖一些。

此時合睿王已然安設，四下俱寂，唯有外頭樹上不時傳來的蟬鳴聲。初時還如有似無，垂垂的卻也歸於平寂。

本日侍夜的是姣沁，因王爺纔將歸霽發落了，又見她常日行|事尚可，故而提上來用。本日是她頭一日守夜，欣馥憐她不知事，又細細叮囑過一回。

“王爺夜間警省，守夜的時候萬不能收迴響動。王爺一貫對下人刻薄，你卻也不能因這個驕貴了。”再往前頭看，歸霽仗著是太後賜下來的，在府裡張狂也不是一兩日了。現在倒是甚麼了局呢？

“如何不是呢。原是歸霽太放肆，姐姐不在，王爺為著太後給了她一份臉麵，她就覺得本身能做姨奶奶了。王爺叫她服侍林大|爺，她還感覺大材小用，輕視了她，到處給林大|爺找不痛快。人家本來也是襲爵的，父親堂堂的探花郎，叫她一個下人磋磨得弱了很多，王爺如何跟林大人交代？要我說，她也是自找死路。”和順麵上儘是諷刺，“放肆人見多了，可冇見過後院的女人敢跟前院的爺過不去的，萬彆說她可還不是後院的半主子。”

“哪就那麼驕貴了。”欣馥拍了拍有嬗的手，與有嬗一同起家，坐到另一側炕上，與和順同坐。定定瞧著那燭火走神，和順連喚好幾聲，才叫她回神。

有嬗卻不像和順，萬事冇層次。聽了“新”這個字，就能猜出一二三來。“姐姐這話裡的意義……我們王爺？”

她點頭道：“八|九不離十的事。今兒才聽王爺說將安然扣送了人。”

他們原是給王爺預備著當通房的，所幸他不愛風月，他們仍做著得臉的大丫頭，不必當姨奶奶給人做小。說是王爺的侍妾，也不過是妾，本抬不開端來。王爺雖一貫說一是一不肯聽勸，當主子對下人卻很好。如果娶了正妃出去，他們這些大丫頭，還不知是甚麼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