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第2頁/共6頁]
甄應嘉方纔在有冰盒消暑的堂屋中坐定,就聽有商店掌櫃求見。想起自個兒往秦府前的交代,甄應嘉歎了口氣,賈家小子敢折騰書樓,想來是早就在天子跟前掛了號的,膽量實在不小,倒騰出來的這小玩意兒說不準也是得了天子授意,他總不能跟皇上搶銀子。
待其行至門口,果不其然聽到身先人讓步道:“方森傑有一敬愛弟子,乃是榮國府長孫賈璉,那書樓雖說是幾家王府的世子湊著銀錢做的玩意兒,但是已經在皇上麵前掛了號,傳聞挑頭的就是賈璉。”
霍青畢竟年長胤礽很多,又是在邊陲行伍間磨練出的健碩身形,為將頭撂在人肩上,隻得垮塌了肩膀,扭曲著身子,看上去倒像是將胤礽抱在了懷裡。
胤礽放了幾用心,低頭瞥見人薄唇紫紅,念起醫書上說這是急火攻心之症,又是一陣心疼。
各家老爺子多在撓頭,皇上行事愈發詭奇難料,雖申明旨是讓一名王爺和一名世子領兵,可單這一道旨意便折騰得戶部和工部諸人叫苦不迭,竟是要引了百姓異地而居,也不怕壞了江南魚米之鄉的收成。
水澤想到昨晚胤禔醉酒失態的模樣,輕咳一聲掩去笑,複又肅聲道:“我還冇醉,彆亂來我,我方纔瞧見懷瑾拉著瑾安溜了。”
“好。”霍青閉著眼,哼了一聲。
賈璉,賈赦的兒子,倒是兜兜轉轉又到了這家人身上。甄應嘉轉頭笑道:“多謝汝祥。我本日瞧見盆快開的曇花,便帶了來,本籌算與你共賞,可惜,不過前些日子,西來客商說了個風趣的方劑,將方纔乾枯的曇花用烈酒浸了,一碗可夢故交。”
“我原覺得‘一文錢難倒豪傑漢’便是世情坎苦極致,也曾有過大不了開荒種地去的荒唐動機,直到本年置了莊子後,春時去玩鬨,跟著人插秧,插得欠都雅不說,與我年紀相稱的丫頭都整出一畝地了,我這後跟著幫清算殘局的,才弄出半畝地。但他們種那麼些地,繳租賦稅過後,也不過能保了溫飽。若非如此,做甚麼將自個兒賣給我們,有為何冒死供著家裡頭的男孩兒長進科考?”
水澤見水泊同恪王世子水沐聊得歡樂,謹慎的端著酒杯起家挪到胤禔身邊坐了,悄聲道:“時候已不早,那兩個怎的還不返來?”
好歹現在暑熱擾人,胤礽雖覺酒意上頭,卻也不會將此處錯以為異世入了夜便北風簌簌的蒼茫草原。
站在水澤身後的霍青昂首看天,昨兒他說人的話,今兒就被人說了他,還真是天道好循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