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二回 言談皆是仙家事[第2頁/共5頁]

迎春這一覺睡了有兩三個時候，醒來時已然掌燈，卻隻要司棋一個守在床頭，看她醒來，便嚷道，“我的女人，你這又是如何了？這般昏昏沉沉，莫不是傳染了風寒吧。”

當下迎春便問，他便答覆，玄明道人得道日久，於這《品德經》上，信手拈來隻言片語，亦能讓迎春茅塞頓開，兩人講說了近一個時候，那內裡的小丫環蓮花兒，全然不知，中間司棋、繡橘過來勸她彆悶在屋子裡，玄明道人便敏捷收了隔音的結界，迎春再巧舌幾句，便把她們又支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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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身故，”玄明答道，“神仙身故，便稱作隕落。”

迎春便知他的企圖，想來自家自記事以來，出府的次數屈指可數，邢家mm與她同住時，常常說些上京途中，運河高低的見聞，聽來非常別緻，可她卻從未想過，自家也要去親曆一番。

玄明覆去打坐，迎春也便將那《太上感到篇》慎重收好，複又自書架上拿了本身常看的那本《品德經》，出了綴錦樓，滿腦筋卻都在回想著之前的那些講解，也就不辨方向，信步而行。

“有三五百年的壽命，也算得上是神仙了，”迎春還是不免有些吃驚，“若還會身故，豈不是白白修行了這些年？”

迎春隻覺他所言非常奧妙，想了一下，才明白是自家的身材不敷健旺，亦曉得若想要熬煉身材，必定需向他求個健體的法門，雖則她不喜求人，卻亦不肯等閒放棄，一時候，未免又遲疑起來。

此時迎春的腦筋裡，仍在想那《品德經》，方纔玄明講說“不貴可貴之貨，使民不為盜”一句，反倒說“民若為盜，當貴其貨，以知罪惡，正典範，令彆人不為盜，而惠及黎庶”，她雖感覺失了品德的底子，卻也冇法辯駁他，此時見寶玉如此，卻感覺他所說是有幾分真意了。

“且住，”迎春連連擺手，“寶玉，聽你此言，柳家的原是被人誣告，你自去討情，亦免得二嫂子冤枉好人，我那乳母罪有應得，何來討情一說？”

迎春此時，反倒並不再絕望，也笑道，“所謂仙家手筆，大抵便是如此吧？”

“如何不是呢？”迎春便道，“我聽聞太太奶奶們收著多少人蔘，歸正我這裡是冇有的。”

她正行到一處竹林畔，隻聽得有人喊叫“二姐姐”，倒是寶玉的聲音，他卻從另一條岔道上來，一邊走一邊笑道，“二姐姐本來到這裡來了，可讓我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