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第3頁/共4頁]

英蓮道：“女兒不怪娘，曉得娘是為我好。聽人說父親另有功名在身，我們家也是鄉紳望族，如果女兒早曉得出身，甘願一頭碰死也不會落到為妾的份上。”

香菱低語道：“我想先見見我娘。”

英蓮點頭，“我不去，我要跟娘在一起。娘為了我放逐，我就跟著娘到邊陲，好輕易有了娘有了家，我不要跟娘分開。”

封氏歎道：“傻丫頭，娘瘋瘋傻傻找了你十幾年，你覺得娘情願跟你分開？這不是冇體例麼。我閨女長得美，風致好，都說邊陲人蠻橫，你跟著娘到邊陲，娘也護不住你。這輩子能找著你，娘死了也能瞑目了，不敢再求更多。聽話，啊！”

封氏被嚇飛了的魂兒這才返來，倉猝跑疇昔攔著英蓮。氣得用力打了她幾巴掌，“你這是要做甚麼啊？你要嚇死為娘嗎？”

英蓮闔了眼再不說話。

鴛鴦長歎一口氣，勸道：“傻丫頭，你也得為本身和你娘想想，爭一口氣有甚麼用呢？傳聞你上頭無叔伯兄弟，自從丟了你，你家也被一把火燒了個潔淨，你父親跟兩個和尚羽士走了，你母親無人奉侍。你已經是薛大爺的人了，就算出去又能過甚麼樣的日子？我們雖是丫頭，從小也是金尊玉貴的養大，整日裡泥裡打滾為一口吃食操碎了心的日子如何過得？另有你娘，真要打了板子放逐苦寒之地，不定半路上就得送了命，好輕易母女團聚，你就捨得？不若就算了，按著老太太的說法做，好好過一輩子也就是了。端莊的二房不比妾室通房能夠隨便吵架，就是今後有了正房太太也有你的一席之地，孩子也是端莊主子。你說呢？”

英蓮哭著道：“都是這張臉惹得禍，本日我就毀了這禍端，娘你彆拋下我，讓我服侍您吧！”

香菱聽老太太提及親媽一頭霧水，跟著鴛鴦進了隔間說話。鴛鴦問她：“你可記得你家在那裡？家裡另有甚麼人？你媽是甚麼模樣？”

香菱跪倒在地叩首，“求大老爺明鑒，民女母敬愛女心切以民告官，民女不孝，生養之恩未報，現在願代母受刑以報恩德。”

鴛鴦長歎一聲，“你能歸家本是功德，可惜現在到不好說了。”

香菱點頭，“這話好些人問過，俱都不記得了。隻模糊記得是個彷彿是個元宵節，到處都是人，在大門檻上坐著的時候被人抱了走。”

封氏恨恨地又拍了英蓮好幾下，英蓮咧嘴笑得高興。

香菱聽懂了，低頭不語。鴛鴦推她，“你如何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