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回 雲謠[第2頁/共4頁]

此語一出，台下世人一片群情紛繁。

與其說是當紅歌姬的香閨，倒更像世家公子的書房，涓滴不落俗氣。

卻聽秦朗道：“鄙人不入流的技藝，怕壞了女人的曲子。”

“常日裡花百兩銀子還難見雲謠女人真顏，本日這機遇實屬可貴！”

聽聞此言，雲謠展顏一笑，“能為諸位高雅之士彈唱一曲，也是雲謠的幸運。”說罷，一雙妙目從我四人身上順次掃過，卻似不經意地在秦朗身上打了個旋，輕笑道：“白三爺蕭不離身，想必不但武功超群且善於樂律，可願賞光與雲謠合奏一曲？”

便見最是善解人意的潘公子開口道：“雲謠女人蕙質蘭心，不但琴藝出眾且雅擅丹青，為浩繁文人雅士敬慕，又何必如此妄自陋劣。”

方纔在戲台之上隔了一層紗簾，隻能模糊綽綽望其婀娜身姿，現在，這位廣陵名妓度量琵琶真逼真切地呈現我們麵前，確令在場之人皆麵前一亮。

秀了一手絕活的秦朗，神采還是冷僻，雙手將錦囊呈給了瘦子。

“奴家本是官宦人家的女兒，因父親被罷官放逐，家道中落，這才飲恨冇入教坊司，做了以色事人的章台子。”

雲謠被一掌摑得摔在了地上，粉嫩烏黑的臉上立時腫起一片，卻涓滴不敢活力，雙眸含淚怯怯隧道：“燕爺，我……”

他話音剛落，便聞屏風後傳來鶯啼般嗓音：“公子好眼力。”

她轉頭望一眼紗籠中娉婷而坐的雲謠女人，見她微微點頭，“今兒可巧是我們雲謠女人的生辰，諸位既然趕上了，我們便一同為女人捧個場子。我們女民氣機巧，設下個射覆之戲，諸位請昂首一看。”

我本來聽得鎮靜，卻被她成心偶然便飄向秦朗的眼神，弄得有些心不在焉。

我們四人方坐定，便有小丫環捧上香茶，言說她們女人正換衣籌辦，稍後便來。

我略感心安，卻見雲謠眼角閃過一抹明顯白白的絕望之色，但也不複勉強，遂抱了琵琶坐下，彈唱了一曲《風兒吟》。

秦朗順勢抓住掛在房梁上的繡球一扯一蕩，繡球頓時散開，化為一條紅色長綢，帶著玄衣飄飄的身影，在世人頭頂一掠而過，春燕投林般回到了二樓雅座。

我本覺得，這位端足了架式的女藝人起碼要出來露個真顏，不想一曲畢，下台的倒是妙音閣的媽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