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回 龍魚[第1頁/共4頁]

昔日查官鹽案子返回金陵途中，瘦子曾調奉天府漕運道的水軍沿途護駕，麵前這位龍魚男，便是當時結識的水軍提舉，姓尚名恪。

龍魚男聞聲轉過身來，一張端倪明朗的臉上現出個欣喜神采：“白賢弟，你如何到這兒來了？”

我隻得將倭國商船上一夜的見聞，與他完完整全論述了一番。

乾脆壯了壯膽量，漸漸沿裂縫伸進一隻手去，漸漸向下觸摸，指尖觸到一片冰冷。

龍魚男望望天氣，宣佈收隊，待世人散去，看了一出好戲的我才迎上前去：“尚大哥這馭動手腕，倒是彆出機杼，令人佩服。”

我點頭稱是。

尚大哥聞言麵露難色，一旁他的部下卻道：“這位公子，不是我們不想盤問，然番邦朝貢的商船，依例隻能到了金陵，由漕運衙門派人查驗，我們奉天府，實在冇這個權限。”

他們身後，一排軍漢齊齊做出個悲天憫人的神采。

我說完才認識到，織羽君壓根聽不懂中文，隻得昂首衝他規矩地笑了笑。

“能夠啊！”龍魚男倒是開朗，“我們司漕大人家的令媛曹蜜斯今兒一早就跟我說，讓我派兩個部下去與她練練拳腳，你二人閒著也是閒著，不如……”

穿過船埠進入奉天府，我們先尋個小鋪子吃了頓熱乎的飽飯。昨日在倭國軍人的船上提心吊膽，現在皆是腹腸轆轆、溫飽交煎。

“身為水軍，便要有個水軍的姿勢！”龍魚男雙手叉腰，氣度軒昂的模樣，“何謂水軍姿勢？出水如蛟龍，入水如遊魚，單身探得深潭、一日渡得大江！爾等能做到否？”

“竟有這等事？！”尚大哥聽完，從椅子上一躍而起，在房中交來回回踱了幾圈，終停下腳步，拳頭一敲掌心，“這船打著朝貢的名頭，我們奉天府確不能查。不如如許，我這便派隻船，隨賢弟你先倭國人一步趕回金陵去，將此事奉告漕運衙門，也好讓他們早做籌辦。”

正低頭思忖著，卻聽老爹歎道：“丫頭，現在我們爺仨在奉天府舉目無親，可如何是好？”

但織羽君眼中的溫和不過轉眼即逝，便又規複了陰冷，向我略一點頭，便回身拜彆。

“遭人暗害？！”聽了我在堆棧的遭受，尚大哥驚奇不已，“白賢弟但是獲咎了甚麼人？”

“朝貢商船？”我聞言不由驚道，“他們是倭國的使節？”

我正在客房裡閉目養神，便聽那黑胖軍人前來，說船已泊岸，我們能夠分開了。

“從現在起，大人我做甚麼，你們便做甚麼。”龍魚男說著，回身從一旁的水井裡提出一桶冰冷的井水，雙手舉過甚頂，“看清楚了！”說著，“嘩啦”重新上澆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