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天下第一（四）[第3頁/共4頁]

黑魔子狠狠一咬牙，瞥了一眼桌子上的裂縫，吼怒道：“你給我開口，你有甚麼權力對我們的先人指指導點？”

世道已不再是十年前的世道。

黒魔子言詞鋒利，每句話都像一把冰冷的尖刀刺在玉婉婷的心上，但玉婉婷卻無言以對，更不可否定黒魔子所言是虛。

黒魔子道：“他們不但不承情、不報恩，反而還逼得你走投無路，將比逼得跳下了絕壁。”

玉婉婷思路難寧，精力恍忽，一時之間，十一年前的一幕幕景象就彷彿隔年的野草，一旦趕上東風雨露就會復甦一樣，又一次閃現在她本身的腦海裡。

玉婉婷道：“他們為何該殺，為何該死？”

黒魔子道：“恰是。”

玉婉婷狠狠一咬牙，哽咽道：“你不消再說了，你不消說了，算我求你了，你不消說了，好嗎？”

黒魔子板著臉道：“我曉得你為甚麼不肯吃。”

玉婉婷神采苦楚，身材顫抖，目光板滯，內心如同毒蛇在撕咬般疼痛難忍。

黑魔子又仰天狂笑了數聲，待笑聲停止後，緩緩拿起麵前的筷子，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黒魔子冷冷地哼了一聲，板著臉道：“記得你八歲的時候，你曾不止一次揹著我和父親偷偷去幫忙一些狼子野心的人，可到頭來……”越說越衝動，越說越大聲，咬牙道：“到頭來如何樣？你說到頭來你獲得了甚麼？你到頭來獲得了甚麼樣兒的回報？”

玉婉婷非常仁慈，也非常聽話，黒魔子讓她閉嘴，她就緊緊閉上了嘴，不再說話了，隻是眼淚又溢了出來，泉湧普通溢了出來。

黒魔子也已不再是十年前的黒魔子。

玉婉婷喃喃道：“我……”

黒魔子神采烏青，眼神怨毒，咬牙道：“強者就是真諦，我們殺了他們，隻不過是替天行道，隻不過替這個天下清楚渣滓罷了，有何不對？”

但此時統統都變了。

黒魔子瞪著玉婉婷，彷彿瘋了似的，詰責道：“你奉告我，甚麼是善？甚麼是惡？誰是好人？誰是好人？你快一點奉告我，你奉告我，你如何不說話啊？”忿忿地瞪著玉婉婷，眼裡充滿了血。

黑魔子臉上掠過幾絲冷意，瞟了瞟手中肥碩的鴨腿，又一次瞧著玉婉婷，冷冷道：“你不餓？”

玉婉婷道：“莫非隻要殺人才氣處理題目嗎？”

黑魔子喝了一口酒，右手拿起一隻肥碩的鴨腿，視野一轉，就重視到一旁呆呆坐在的玉婉婷，把鴨腿遞向玉婉婷：“你如何不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