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冷暖自知[第4頁/共4頁]
話一出口,她便悔怨起來,明曉得李錫琮無人疼惜,又何必問出如許的話來。卻見他慎重其事的點了點頭,懶洋洋地坐下,望著她,道,“如何冇有,我娘就是那樣疼我的。”
“那便好,平白無端馬如何就會驚了,彆是有甚麼人用心使壞。”她岔開話題,想了想又笑問道,“傳聞另有個藍衫少年和你一道,那人是誰?你認得麼?”
周元笙沉默點頭,心下忐忑,卻不解於本身究竟為何忐忑,是從何時起她開端體貼起李錫琮,又體貼到甚麼程度,俱是思惟不清。既然想不明白,乾脆也不再多想,隻探聽著李錫琮回府,先去了書房,便起家前去看望。
任蜜斯花容變色,便要丟棄手中長劍跳上馬來,卻聽李錫琮朝她喝道,“拿劍來。”她心念微動,趕緊將長劍拋向李錫琮,一麵躍上馬背,餘光見他已將劍接穩,也便顧不得很多,提氣趕上前去,隻聽得身後馬蹄上逼近,電光火石之間無從再想,當即展開雙臂將那男童護在身下。
但是她還是攥緊他的手,用帕子輕柔得按住傷口,實在那些血早已凝固,變成一粒粒殷紅的點子。周元笙一麵止血,一麵瞥著他的手,由此看清了他虎口處、中指處、掌心處生就的厚厚繭子,曉得那些彆離是提劍、練字、使槍磨出來的,悄悄觸碰一下,隻感覺硬得堅固且固執。
任蜜斯待要辯駁,忽又想起這彷彿是自他們瞭解以來,李錫琮對她說過的最長的一段話,不由低眉莞爾,緩緩伸手接過,發覺那劍柄上猶帶著他手心留下的餘溫,心中便是轟然一跳,倉猝扭身粉飾,刷地一聲還劍入鞘。
李錫琮指著那人,道,“鬨市奔馬,不與本王相乾,送去府衙措置。”侍從忙道了一聲是,又瞥著他神采,不像是要發作開消人的模樣,方纔悄悄送了一口氣,領命去了。
他說話之時,周元笙還是盯著他瞧,心內何嘗冇有一點煩惱,本身原是體貼他的,卻為何恰好要用如許不緊不慢的腔調,如許清冷禁止的態度。可她到底裝不出熱切來,她對人對事的疏離淡然是刻在骨肉裡的,她就是如許的人,連她本身也無能為力。
任蜜斯已回過神來,望了一眼懷中男童,見他臉上猶帶灰塵,雙股戰戰,不由將剛纔驚懼化作滿腔垂憐,取出繡帕為他淨麵。半晌隻聞一道婦人哭號之聲,那男童的母親終是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