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兩處思量[第2頁/共4頁]
宮人得令,皆欠身魚貫退出,一時殿中隻剩下母子二人,皇火線言道,“他去了泰山封禪祭天,京師中天然該留有太子監國,這是端方,也是不必旁人提示的舊製。”
李錫珩凝眉道,“是誰?”皇後目光微涼,恨恨道,“你現下曉得體貼起這個了,可另有甚麼用?與其著眼盯著反對你的人,倒不如好生想想,誰可覺得你所用?這纔是你目下最該體貼之事!”
話說到此處,倒是戛但是止,以後那含著怨怪的言語雖未出口,亦可令李錫珩猜到下文,不免深深垂首,忸捏道,“母親殫精竭慮,隻一心為兒子著想,兒子終是有負母親寄往。”頓了頓,到底橫下一顆心,抬首道,“太子妃尚且年青,曆練不敷,隻恐她一時髦未體味完整,有所疏漏,還須留待今後,母親漸漸教誨提點才行。”
李錫珩未及施禮,忙欠身回道,“她今晨頭風發作,強自忍耐了半日,兒子見她實在難過,也是怕她在母親這裡有失禮之處,便許她在端本宮中療養,望母親勿怪。”
皇後呆呆地望著太子好久,方展露笑容,拍著他的手,道,“我隻是問問,你不必怕懼。你既不肯,母親另有甚麼可強求的。”她驀地端然一笑,“珩兒,你要曉得,母親所做的統統都是為了你,都是盼望著你今後能順利快意。”
皇後見他神情忽作哀傷,忽而沉重,轉眼又帶了一抹絕然的端肅,隻當他與本身兩下裡沉吟的是同一樁事,遂握緊他的手,柔聲卻果斷地問道,“珩兒,母親想問你一句話,也想藉此聽聽你心中真正的設法,你可要照實答覆我。”
李錫珩自是不解,那些陳年的宮闈舊事也好,後宮秘辛也罷,都是他未曾聽聞的。但貳心底也曉得,母切身為皇後,掌六宮之事,這二十餘載下,不免會有很多不敷為外人道的艱钜與殘暴,且這些悲辛天然都與那禦坐之上的九五之尊息息相乾。
皇後本來麵上含笑,見他單獨一人前來,娥眉微微一蹙,當即問道,“太子妃呢?”
李錫珩神情漸生黯然,搖首苦笑道,“是,兒子此番纔算完整了悟。”言罷,垂目不再多話。母子二人沉默相對,都覺心頭浮泛,無甚意趣,空望著那一桌子的珍羞,卻連舉箸的心力都提不起來。
皇後聽罷,垂目笑了笑,才指著下首的坐位,叮嚀道,“坐罷,本想著你們小兩口陪我用午餐,誰知她身上又不耐煩。平日挺安康的一小我,如何做了儲妃冇幾日,倒病病歪歪起來。”說著也隻閒閒地看了一眼李錫珩,便笑指著桌上炊事,道,“我特地讓人做了你愛吃的,本日多吃些。纔剛出去之時,我打眼一瞧,倒感覺你比前陣子更加的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