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 獻計[第1頁/共4頁]

胭脂睨了她一眼，表示聽沈雁示下。

沈瓔見她有反應，心下凜了凜，然後道：“姑母須得恕我直言，我纔敢說。”

她放了茶碗，“這恐怕不好。若不是師從沈家，卻在這裡悠長地住下，不免多有不便。再說，無端端的，我也不便去跟老爺開這個口。”

沈瓔有些歡暢，說道：“我方纔打二房來，偶然中傳聞姑母想把峻哥哥放在二伯部下習讀。

來日她若離京南下，府裡便隻要峻哥兒一人撐著，倘如有個沈瓔如許急於投奔於她的人替她幫著點兒，也不失為一件功德。

府裡往年過年都請梨園子，但本年從素從簡，鞭炮也放的少，晚餐後沈雁領了各房的壓歲錢，便推說回房睡覺，把紫英扶桑她們這些不當值的丫環叫到碧水院插上門，開端抹起葉子牌來。

哪知丫環才走出去，沈瓔的聲音就在門口響起來了：“我傳聞姑母初五便要離京南下，是來求姑母把峻哥哥和袖mm留下來的。好不輕易來京一趟，又不知甚麼時候才氣見著，好歹讓哥哥mm們在府裡多住些日子再走。”

正傳聞沈瓔過來，便就淡淡道：“就說我歇了。”

但是眼下，她說的這番話卻俄然又使她茅塞頓開，是啊，她本來的籌算就是萬一不得已時便讓杜峻娶了沈雁，本日沈宓既說不肯，那她還非不信這個邪了！杜峻是徽州數得上號的少年公子，隻要他能夠留在府裡，悠長地住下去，沈雁真能不對他產生豪情？

府裡都曉得沈雁跟沈瓔不對於，並且常常是沈瓔作的時候多，紅衣服從於沈雁，便不由把有關沈瓔的事情也都通報給她。

沈思敏望著她，不言不語。

暗中的夜幕裡此起彼伏地傳來炮仗響，除夕夜來了。

她緩緩地垂下眼，漫聲道：“我先想想，過完這個年再決定。”

沈瓔原是遠遠地見著她打此地顛末，等著要給她存候的，這裡見著平日最是端莊溫雅的她卻竟然目不斜視喜色倉促，天然起了疑，趕緊遣了柳鶯去探聽。

想到這裡她又往沈瓔看去，不曉得她既然說出這番話，那麼又曉得不曉得她心底這番企圖？杜沈兩家都是有麵子的人家，這些陰私可不能隨便曝暴露來在麵上。如果被她窺破了玄機，為了兩家臉麵，她必將不能再往下做了。

看來沈瓔是還不曉得她想要杜峻娶沈雁的籌算，既然不曉得，那就還能夠往下持續。

她還記得她生母伍氏的模樣，沈瓔跟她有幾分像，一樣地會裝無辜扮荏弱，她平生最瞧不起這類人，就是出身在高門貴戶，也一樣改不了蠅營狗苟的賦性。以是沈瓔這麼多次主動示好，她都是若即若離的，既不冰臉冰霜讓沈宣下不來台，也不熱忱親熱仿似就是遠親的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