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2 交手[第1頁/共4頁]

說完順手先沏了半杯遞給他，說道：“請世子嚐嚐湯色。”

可他們這又是葫蘆裡賣的甚麼藥呢？

諸閣老說的彷彿也有些事理，可他如何就是感覺這裡頭有些不對？他覷覷魏國公又覷覷韓稷，再覷覷沈宓又覷覷諸閣老，愈發感覺他們這派調和之下埋冇著甚麼奧妙。

韓稷起了身，雙手接過，輕抿了一口，隻覺微有些澀，話到嘴邊想要說出來，卻又驀地住了口。沈宓出身世家，又是公認的雅士，琴棋書畫詩茶酒花這幾個字必定學有所精，這雲霧秋茶並不難泡，但他卻恰好泡出杯澀茶讓他點評，恐怕有詐。

顧至誠聞見茶香，深嗅了兩口。遂與韓稷道：“稷兄弟也是茶道妙手，你聞聞這是甚麼茶？”

老魏國公與先帝乃是結拜兄弟，魏國公與當明天子實際上也是異姓兄弟，如果說魏國公與沈宓兄弟相稱，那稱呼沈觀裕就得為世叔伯，這如果沈觀裕未曾為政倒也罷了，如果在朝上，如果當著天子麵，豈不令沈觀裕有坐大之嫌？

且他全程雍容含笑，若不是韓稷跟他說過早兩天被他撞破了他與沈雁見麵被撞破的那事，乃至於貳內心有了底，不然竟是全然也看不出來他對韓稷有甚麼分歧，也就更不會留意到方纔生於無形又消於無形的這場過招了。

“汶定是武，子硯乃文，你們二人可都是朝中的頂梁柱，如果能相互通好，那但是樁嘉話啊！”許閣老撫著髯毛笑道，薑還是老的辣，他雖不曉得與沈家並冇有甚麼乾係的魏國公父子如何今兒齊齊上沈家來道賀，但魏國公較著在向沈宓表達靠近之意，他又豈能看不出來？

雖說內心對他也有訝異，但出身公侯之家的他想要學個棋茶甚麼的附庸附庸風雅並不是甚麼難事，也並不值得放在心上。

麵前的沈宓青衣錦衫，頭上拿玉簪簪住髮髻，腰間與簪同色的一枚玉珮，襯著衣衫的底色，清清爽爽簡簡樸單，如同竹林閒鶴，身為名流雅士的風骨氣質便全閃現了出來。

顧至誠啞口無言。

魏國公原未推測韓稷未進門就迫不及待與沈宓套起近乎，因此也冇顧上他。

但顧至誠都把話說透了，不說又未免顯得矯情，想了下，遂眼望著沈宓道：“我聞著像是今季的雲霧秋茶，不曉得正不精確？”

韓稷幼時為了袒護本身的行跡思惟，於棋茶上非常高低了番工夫。因此在坐這些熟悉的人都曉得他出身將門卻也有些風雅情味，這也不是甚麼好值得諱飾的事。若在平時，他自是會順口說出來源，但今兒是在沈家，又還是沈宓的茶，他又哪敢浮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