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0 逆境[第1頁/共4頁]

趙雋望著她，“不是我不抖擻。

身上挨傷無數次，可向來冇有人給她們送藥。宮女帶著餘驚，悄悄道：“是不是他們想脫手了？”

宮女搖點頭，冇動。

宮女趕緊奪過，“奴婢手傷了，奴婢本身先用！”

她輕聲再問：“你感覺呢？”

“不！”陸妃搖著頭，“最好的安排是你抖擻起來，替我們撐起一片天，而不是靠死來換得我們的安然！現在朝局如此狼籍，恰好也是我們的契機，我們能夠尋求‘她’的幫忙，一起要求皇上赦免你，隻要你才最合適當繼任的新君！”

隻見全部右手背已然腫成兩隻手那麼大，手背仍有傷痕，似是被抽打過。

“不會。”他收回擊，望著火線道：“環境不會比眼下更糟了。匕首是我的，出了事他們隻會栽在我這個瘋子身上。眼下楚王死了，鄭王被禁，皇上不會在這個時候複興心殺我。”

少婦抽脫手來，淡淡道：“死倒是輕易，活著卻難。現在這模樣，還要那氣度做甚麼。”說著從旁舀了水進盆，徒手挑了皂角，揉搓起來。

說完不由分辯倒了些乳狀的膏來，視死如歸般抹在手背上。

她眼裡的亮光也垂垂歸於暗淡。她重新修剪著他的鬚髮，說道：“我想把扶疏送走。她留下來，遲早會被伍福這個狗賊給毀了的。”

“那又怕甚麼？”他望著窗外，“隻要你們安然無事，我便是立即死也值得。如果我的死能換來你和孩子的自在和安康，我並不在乎輕易偷生下去。這皇宮，我已真的厭了。

但是眼下，他雙掌當中這副腰身，已經比他本來設想中的還要瘦了。也比他前幾天撫她時更瘦了。

二人驚奇地望著腳前的瓶子，一時都冇有動。

那些年住在東宮，是這雙手替他磨墨研硯，洗筆焚香，當時候它們白淨如脂，豐潤如玉，襯著他給她塗的紅蔻丹，不管以甚麼樣的姿勢挪動，都是一道誘人的風景。

兩小我都細心地盯著那隻手，宮女眼神微亮昂首：“挺涼的，真的冇那麼疼了。”

她的頭髮冇有桂花油的芬芳，冇有薔薇油的暗香，隻要來自皂角殼的天然香氣。

陸妃輕吐了口氣，淡淡執起未洗完的衣服：“那就好。”臉上並冇有憂色，彷彿已經忘了甚麼是喜。

她的手必須好起來。若不能好，便不能服侍她和趙雋。

他的眼神是凝重的，果斷的，不似打動。

陸妃眼眶紅了，雙唇微翕著，“但是我向來冇怪過你。並且伍福是程謂的人，如果他死了，扳連到你如何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