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3 皇權[第3頁/共4頁]

沈觀裕既然已態度明白，那麼他也不能坐以待斃，天子要的隻是皇權罷了，那他就替他保住這份皇權好了。他就不信，天子真會那麼情願讓趙雋出來將陳王案給翻了？

現在言論已垂垂偏向於趙雋，一旦他出來，他回不了冷宮，他當初所獲之罪，他當天子的能不對天下有個交代嗎？當初因為此案死了那麼多人，能是僅僅一道特赦就能服眾的嗎？

“鄭王？”天子快速沉了臉，“此子十惡不赦，焉還能為朕所用？！”

柳亞澤默語。

柳亞澤頓了頓，清算了下思路，說道：“眼下朝上有人發起請廢太子出宮往靈宮執孝，臣覺得，與其請出廢太子，倒還不如寄但願於鄭王與遼王。”

沈觀裕出了柳府，徑直回了麒麟坊。

他俄然感覺兩手有些筋麻，不是他杞人憂天，而是他太體味這些套路。

沈宓沉吟著，跟著走進門道：“柳亞澤必定不會支撐趙雋出宮的，父親這趟勸說，真的是勸說？”

沈觀裕唔了聲，捋須進了門，彷彿這底子不是甚麼大不了的事。

柳亞澤手停在半空，隔了有半刻才落下端起杯子。

他向來冇想過這麼深，滿朝文武現在對請出趙雋的呼聲愈來愈高，而他竟然還找不到合適的來由辯駁——或者也是他並不想辯駁，他統共六個兒子，一個死得不明不白，一個懼罪叛逃存亡未卜，一個遠在遼東癡鈍憨笨，另有兩個年幼到底子難以寄予但願。

沈觀裕執杯致禮。

天子邇來茶飯不思，草草用了晚膳，也有些百無聊賴，正籌辦過問下兩位皇子的功課，外頭說柳亞澤又來了，隻好又讓人將吳王梁王帶歸去。

柳亞澤稱是謝恩，拱手道：“稟皇上，臣方纔在府裡冥思苦想皇高低晌的話，很有些感同身受，麵前局勢明顯越來越嚴竣，而皇上身邊可用之人卻越來越少，這類環境下即便是儘快冊立了太子，也一定就能竄改逆勢。”

但是雖說隻是執孝，趙雋隻要出了冷宮，又豈會再出來？他若出了來，眼下的京師又另有比他更合適當太子的人麼？恰是因為他在宦海呆了這麼多年，以是比誰都清楚。隻要趙雋一出來，事情就毫不會再受他和天子節製！

而眼下柳亞澤所說的這番話，著實在實又將他擺盪了的心推了歸去。

趙雋是因陳王開罪，讓他出來執孝本不是題目，題目是他一旦出來，那些主張他出來執孝的人還會讓他再歸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