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見解[第1頁/共3頁]

“奴婢已看完前五十頁了，”秋曇道。

秋曇一愣，看了眼那清秀的簪花小楷，不美意義的，“實在這是屛兒寫的，奴婢的字，離這可差遠了。”

秋曇則服侍秦煜用罷早餐，便推他出聽風院，她怕人手不敷，想著綠濃是個聰明的，便把她也帶上了。

次日一早，守誠便先即將清算出來的三個大承擔和兩個裝點心的食盒，抱著放上府門口的馬車。

秦煜淡淡嗯了聲，將票據遞還給她，忽留意到這筆跡，“字寫得有長進。”

秦煜點頭，拇指和食指悄悄摩挲著紫砂茶杯，調子也同這杯盞的觸感一樣溫潤，“那便聽你的，明兒先去饅頭莊。”

秋曇用秦煜那一套紫砂茶具，經溫杯、置茶和沖泡過後，將泡出的第二道茶放在磁石小托盤裡，端進書房。

“那你覺得，該當繳幾成的租？”秦煜道。

秋曇抿了抿唇，有些底氣不敷的，“奴婢若說得不準，二爺您可彆笑話我，奴婢隻看出來府上每年給各個莊子上撥去買耕具的款項不至公道，各個莊子大小不一，職員也不定，給的倒是一樣，這是其一，其二，既然買耕具的用度撥了一道，背麵怎又來了個費，這兩項堆疊了，雖說費的銀子未幾，可每年每個莊子多十兩，十八個莊子便多一百八十兩，何況侯府不但有莊子，另有銀樓、綢緞莊和藥鋪等，如果每個鋪子莊子都如許給，一年便很多費三四百兩，十年便是三四千兩，雖說侯府不差這幾個錢，可這是繁華的時候，若日子艱钜了，這三四千兩便是大支出了，何況款項的用處如許含混著不是功德，讓底下人覺著有機可乘，昧下幾個，垂垂胃口養大了，將來去了這一項，他們怕是不肯呢。且今兒的小事，到將來，便成大事，居安便要先把苗頭掐了，比將來危難時百般縫隙百出，查補不及的好。”

“另有便是……奴婢覺著讓佃農繳六成的收成，實在太多了，他們自個兒也吃不飽飯呢，”愈說調子愈弱下去。

“看出了甚麼？”

秦煜發笑，道：“罷了，去把今兒給你送禮的票據拿來。”

秦煜瞅著她，漫不經心端起茶盞挨著唇邊，抿了一口，“那本賬你看了麼？”

秦煜又瞥了眼那字，忽又覺寫得不過如此了。

秦煜不說錯，也不說不錯，隻問：“除了這個，另有麼？”

“二爺，”秋曇說完了，內心還是冇底，摳動手指囁嚅道：“奴婢但是說錯了？”

他也瞥見了很多貓膩，除了秋曇所說款項用處不明，他還看過名冊，曉得辦理莊子的莊頭和管事好處盤根錯節，二者結合在一起，常日無人羈繫他們，隻豐年底府裡主子們查賬時會問問，但是即便如此，他從未想過佃農交租六成過分嚴苛，畢竟很多侯爵府上都是繳七成租子的，平南侯府算是仁慈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