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敗露[第1頁/共2頁]
秋曇氣喘籲籲地停下,便見一臉陰沉的秦煜正坐在書案後,案上正放著翻開的帳本,和那張昨兒記錄佃農們糧食的票據,而他眉頭深鎖,右手放在那票據上,食指和中指又急又快地地輕點著,明顯正在氣頭上。
瘋婦嚇得當即鬆開手,雙手護頭蹲了下去,彷彿這個行動已做了無數回,秋曇見狀,忙攔住兩個護院,道:“你們彆傷了她,好都雅住了,我去稟報二爺。”
“帳本上,客歲你們莊子上交了一千二百斛稻米,五百四十斛紅稻米,外加糯米、碧梗米、糯米等零零散散共二百六十十斛,佃農統共分得一千二白斛糙米,可昨兒記的票據上,客歲佃農隻得了九百斛的糧,這還不算因懼你的威勢用心把糧往高裡報的,前年亦是如此,大前年還是如此,可前兩日你才說了,王仁貴隻昧了蔬果,那糧食,又是叫誰昧去了?”
秋曇看不得他這白蓮花的樣兒,諷刺道:“又是王莊頭,好事惡事都是他做的,您甚麼也不曉得。”
秋曇珍珠白的袖子教她抓出了黑印子,她儘量視而不見,哄著那瘋婦走了兩盞茶的工夫,終究到了小院前。
他們瞧見躲在秋曇身後的人,立時像貓見了老鼠,指著她大喊:“你這瘋子,又跑來做甚麼,是打還捱得不敷?”
昨兒秦煜忽命守誠記佃農的賬,平貴便知秦煜思疑他了,而背麵秦煜回了屋,他打單了佃農們一番,大多佃農都不敢說實話,報了虛數,他便想著,或許統共算出來與帳本並無多少出入呢,當時還可抵賴一番。現在晨他受命領守誠去看溝渠的補葺處,隻領著去看了幾年前重修的兩處,想著如此也許也能敷衍疇昔,直到方纔他聞聲護院來稟,說秋曇帶返來譚二孃,他嚇得魂兒也冇有了,吃緊地趕了來認錯。
秋曇卻冇再理睬她,獨自往門內去了。
“不必稟報二爺,這瘋子趕走便是,”此中一護院擰眉道。
秋曇長長地哦了聲,諷笑道:“那又是王莊頭中飽私囊了?”
她卻不肯,死死拉住秋曇的袖子道:“你領著娘來這陰司做甚麼?”一語未了,便見門內走出來兩個護院。
“你在外甲等著,我出來就是,”秋曇悄悄推開她的手。
“二爺,”他向秦煜拱手施禮,剛要說甚麼,忽的秦煜將帳本連帶昨兒那票據“啪”的一聲丟在他麵前……
如此,兩個護院纔沒再說話。
“奴……主子不敢!”平貴百口莫辯,隻得一個頭叩下去,“府裡撥下來的款項都是王莊頭管著的,主子不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