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難全[第1頁/共2頁]

老太太一怔，當即便明白過來他話裡的意義。

張嬤嬤等人放輕了腳步退出屋子，把門也帶上，屋裡便隻剩下祖孫兩人。

“孫兒不怕，實在不必父親去說，他們也不敢懶惰，畢竟事關王爺，”秦煜道。

她的傻孫兒想立業，想不靠家裡光亮正大地娶秋曇，而他雙腿殘疾，不能考取功名，便隻能走幫手膠東王這一條捷徑。

秦煜道：“腿殘也有腿殘的好處。”

老太太打量著他的臉，欣喜道：“神采看起來比昨兒好些了，你自個兒覺著如何樣呢？”

接著鶯兒又提示他：“二爺，您待會兒向老太太存候時多說幾句好話哄哄她白叟家，方纔怒斥了老爺，這會兒她還在氣頭上呢。”

秦煜點頭。

鶯兒微訝，心道二爺表情公然開闊了很多，連“腿殘”二字也能出口了。

次日秦煜醒來時，秋曇睡得正苦澀，他不捨得滋擾她，便自個兒一點一點兒爬到床沿邊，將雙腿放下去，自個兒拾起鞋子來穿，而後雙手撐著床沿，將本身的身子挪到比床略矮的高幾上，再坐到輪椅裡。

“荒唐！”茶碗往紫檀木雕花木幾上一頓，老太太怒道：“你向來曉得分寸，如何今兒如許胡塗？你承諾過祖母與他們隻談風月，不說政事，如何纔去赴了一回宴就變卦了？”

他調子冷硬，不似平常溫存，老太太一聽便知他在為秋曇的事不歡暢。

秦煜眼皮子半垂著，不看平南侯，例行公事般向他拱手稱“父親”，平南侯見他這冷冷酷淡的模樣，話到嘴邊又嚥下，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接著，綠濃拿了巾帕、盂盒出去，隨後又端來一銀盆水，戰戰兢兢地在明間兒裡奉侍他洗漱，為他束髮。期間她因雙手顫栗而掉了梳子，嚇得靈魂昇天，“撲通”一聲跪下，求秦煜饒命，秦煜卻隻瞥了眼，淡道：“換個梳子，接著梳。”

院子裡，正喂雀兒的鶯兒見秦煜在大門口，便迎出來向他存候，打量了會兒，見他氣色比昨兒好些，光榮道：“二爺福大，昨兒奴婢聽李太醫說您中了劇毒，因腿上經脈不暢，毒未入心肺，纔好治些，如果平凡人中了此毒，隻怕已一命嗚呼了。”

“那是你老子內心想著你，昨兒傳聞你中毒了，覺也冇睡好，今兒一大早便要去京兆尹府，你呀，方法他的情，”老太太說罷忽想起甚麼，將杯蓋一蓋，“你怎同膠東王一起，往烏衣巷那種貧民家的處所去了？”

秦煜去時，剛好平南侯請過安正要出院子，父子倆麵劈麵趕上，不覺有些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