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 回府（一）[第1頁/共3頁]

見浴桶中已注了大半的水，秋曇當即解下裙衫，踏入桶中，旋即蹲下身子將整小我冇入水中，在水裡憋氣，憋得幾要溺斃時才探出腦袋……

“手拿給我，”秦煜道。

而後，秋曇解下簪環，卸了妝容，抱著洗換衣裳去了淨房。

愛是真的，想分開也是真的。

秦煜微微揚了揚唇角，這便抬手錶示守誠推他回屋。

秦煜終究放開她，抬手將她眼下的淚痕抹去，再將她手中的磁石拿過來放在八仙桌上，這才表示她進屋去安息。

他不曉得傻的實在是他本身，此時現在他懷裡的人正想著如何分開他。

翠袖愣了下，好一會兒才認識到秦煜口中的“她”指的誰是秋曇，“姐姐她每日都去萬壽堂點卯，到晚餐時分才返來，返來了便練琴，再不會外出，見的人也就是老太太和老太太院子裡的丫環，旁的人並冇見過。”

“還擦甚麼呀？”綠濃獨自翻開簾子，走進屋來，拉了秋曇的胳膊便往外走……

秋曇揭開錦盒，便見一拳頭大的磁石，被經心打磨成十二麵，每個麵上都刻有一幅畫，或是海棠圖，或是嬰戲圖，或隻刻了回字紋，她拿起那磁石來，一扭，竟扭得動，像魔方一樣。

“秋曇姐姐在淨房沐浴呢，她說她身上汗味兒重，怕二爺嫌棄，”翠袖向綠濃笑道，四周幾個媽媽聽了，也都跟著笑起來。

聽風院活了過來，李媽媽領著兩媽媽去灶房生火做飯，為秦煜拂塵，翠袖和綠濃結伴去取冰，取來了放在正屋的大琉璃缸裡，中間椅子上放著八輪扇，守誠拉動輪軸，將陣陣冷風吹送給秦煜。

“歡暢還哭，真傻！”說著，秦煜用拇指將她眼下的淚痕揩去，將她的腦袋按在胸口聽他的心跳，右手重撫她緞子般的長髮。

對視的一頃刻，很有些近鄉情怯的味道，秦煜不由自主勾起唇角，“叫你養一養，如何反而清減了？”

“她邇來常做些甚麼，見過甚麼人？”秦煜淡聲問。

秋曇抬起手，秦煜見她本來長長的塗著蔻丹的指甲都剪平了，中間三根指頭的指腹都微微紅腫，他忙道：“不必彈那勞什子，不會操琴又無毛病甚麼。”

垂垂的，院子裡喧鬨起來，是李媽媽和翠袖等人向秦煜施禮喊“二爺”的聲音，是綠濃和守誠給世人分土儀時，兩個媽媽歡暢的笑聲，接著是一陣轆轆的輪椅聲，“秋曇呢？”語氣裡有壓抑不住的歡樂和火急，秋曇聽得出來。

“過來，我給你擦頭髮，”秦煜放下茶盞。

秦煜不覺有他，接過棉巾將秋曇的發攏在手裡，悄悄地搓，搓出沙沙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