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時過境遷（一）[第1頁/共3頁]

光陰飛逝，日月如梭，六年以後，秋曇的裁縫鋪裁縫鋪和繡坊織染坊等不但遍及姑蘇，乃至開到了四周的通州、湖州等地，春娘是個善寒暄的，在外摒擋買賣是把妙手，秋曇則隻需坐在家裡數錢，查查賬、畫畫設想圖，好不輕鬆。

小滿隨她爹，讀書的天賦過人，且過目不忘，常常一日的書她一個時候便讀完消化了，而後便跟著巷子裡的小屁孩兒玩兒，乃至混成他們中的大姐大。

這時，外頭傳來一陣喧華聲，秋曇忙走出去看，見武兒他娘拽著武兒過來了，她忙將小滿推動閣房，命她不要出來，這便陪著笑容迎了出去，“歐陽夫人，您如何有空來我院子裡坐呀，來，去前廳喝茶。”

“去屋裡，有件要事要同你籌議，”春娘拍拍秋曇的背。

秋曇無言以對，這確切怪不了小滿，誰叫她在這群孩子裡聲望這麼高，她把人罵幾句，人家便覺得她方法著一群孩子去打他，先嚇得哭了。

秋曇看著小滿，深深歎了口氣，她疇前不曉得教孩子這麼難啊！

因當初秦老太太說她不及大師閨秀知書識禮，她始終耿耿於懷，因而這六年她學會了操琴作詩，下棋插花，偶然同姑蘇各大師的夫人們出去踏春，也能操琴一曲掃興了。

春娘大驚，忙清了清嗓子，故作降落的語氣，“今後提點著我，不然失了態就——”

“陸小滿！”秋曇大吼一聲。

武兒他娘被噎得啞口無言，神采漲紅，最後拽著兒子灰溜溜逃脫了。

背麵她們搬去了更大的宅子，那條冷巷裡住的都是富朱紫家，那兒的小孩子大多五六歲便發矇，在家或私塾裡讀書，也有些玩皮的，比天水巷裡的孩子有過之無不及，每日在巷子裡打打鬨鬨。

“你……”武兒他娘鼓起一雙三角眼，直瞪著春娘，武兒則一個勁兒拽她娘走。

“娘，我來啦！”小滿嬉笑著從書房跑過來，杏眼眨巴著，肉乎乎的小臉上掛著奉迎的笑，目睹著就要撲到秋曇懷裡，誰知秋曇拿起案上的雞毛撣子，她嚇得當即返身跑出屋，躲在門後，探出半個腦袋奶聲奶氣道：“娘，您做甚麼又打我，這個月都四五回了？”

“我就冇見過大老爺們跟婦道人家吵嘴的！”武兒她娘冷哼道。

小滿見秋曇冇話可說，便咧嘴笑了，暴露兩顆虎牙，“娘，我真冇說甚麼，就是說他今後再往小乞丐身上扔石頭，我就也往他身上扔石頭，再冇彆的了。”

“娘，哪是我把他如何樣，是他把人家如何樣，”小滿小嘴兒撅著，眼眶微紅，委曲巴巴地往秋曇身邊挪，“娘您不是說要見義勇為拔刀互助麼？我前幾日瞥見武兒朝街口的小乞丐丟石頭，那小乞丐您記得吧，就是斷了一條腿的阿誰，您還舍了他好些銀子的，我看武兒欺負他，就上去罵了武兒幾句，武兒就哭了，愛哭鬼，這能怪得了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