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不動聲色[第1頁/共3頁]

“叫如懿。太後說，懿為誇姣溫馨。林慮懿德，非禮不處。以是叫如懿。”

天子揚了揚眉毛，“如何？外務府不是再三請皇額娘去慈寧宮了嗎？如何還住著壽康宮？”

天子隨口道：“大抵是順手放那裡了，轉頭讓王欽去找找。”

如懿盼望地看著天子，按住了他的手，悄悄搖了點頭，果斷道：“皇上的親生額娘，隻要太後，就住在壽康宮，等著皇上請她移住慈寧宮。”

如懿微微一笑，“照臣妾看，不是外務府辦事不力，而是太後用心將這個表示孝道的機遇留給皇上您了。”

如懿立起家，望著此中一尊瓶身道：“這個圖案倒好，不比其他的吉利圖案，倒像個甚麼故事。”

天子發笑，“你今兒是如何了？《二十四孝》第一篇是虞舜孝打動天，第二篇纔是閔子騫單衣奉親。”

如懿揚一揚臉，表示心一樣樣取出來，不過是四樣小點心，糖蒸酥酪、鬆子穰、藕粉桂糖糕和玫瑰山查餡兒的山藥糕。

如懿取了銀筷子出來，遞到天子手中，笑道：“臣妾本想備四樣點心，誰知宮裡隻備了三樣現成的。這一味藕粉桂糖糕還是太後犒賞下來的，說皇上原愛吃這個。這兩日不得空去壽康宮，以是賞賜給了臣妾，臣妾就恰好借花獻佛了。”

他仰起家笑道：“你倒巧，都與朕穿了一樣的色彩。”

天子輕噓一口氣。“皇額孃的性子，朕在她身邊多年也摸不清楚。她給你改了名兒，又是這個意義，大抵是不會難為你了。”他握一握如懿的手腕，“今兒早上，朕傳聞景仁宮皇後過身了，原想著你該去看看，但怕太後多心，也不便說甚麼了。”

天子笑道：“朕恰好有些餓了，陪朕一起用一點。”

天子目光微沉，半晌，露了兩分笑意，“那朕，就依你所說，經心貢獻，請太後保養天年，好生養息。”

天子身邊的大寺人王欽替如懿打了簾子出去。想來是方纔換過家常衣衫，身上是一襲月紅色紗綴繡八團夔龍單袍，天子閒閒捧一卷書在手，淡金色的澄徹秋陽自烏黑的明紙窗外灑落滿身，任由光暈染出一身清絕暖和的表麵，紫銅嵌琺琅的龍紋香爐裡燃著虎魄似的龍涎香，全部屋子裡滿盈著龍涎香幽寧沉鬱的氣味，也變得幽幽嫋嫋，襯著滿架書香，倒像是一軸筆法平淡的適意畫卷。

如懿似是凝神想著甚麼，“皇上，臣妾記得《二十四孝》裡第一篇是不是閔子騫單衣奉親？”

天子夾了一筷漸漸吃了，“傳聞皇額娘給你改了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