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 幽居（二）[第3頁/共4頁]

太後閉目一瞬，很快笑道：“統統的修為，都是曆練出來的。你此後有的是光陰，漸漸揣摩著吧。”

李玉領著如懿和惢心走到一間略為整齊的空屋子裡，尚未靠近，已有塵灰嗆人的氣味撲鼻而來，李玉為莫非：“小主，主子已經極力了。”

李玉點點頭，看了看中間的屋子道：“小主住在這裡，千萬謹慎中間那些人，年紀大了，都成了精怪了。”

玫朱紫道：“是誰都不要緊。天網恢恢，疏而不漏，臣妾不必用心去查，如有機遇，烏拉那拉氏必然會比臣妾更著緊。臣妾隻要一心固寵就是了。”

如懿眼中一酸，將眼淚逼在眼底不容它落下：“如懿要怪，隻怪本身不謹慎，纔會落入旁人騙局。”

玫朱紫垂下眼瞼，將哀痛不露陳跡地藏於眼底，道：“人贓並獲，天衣無縫，的確是無可指責。但，越是如許，反而讓人起疑。”

李玉躊躇半晌，還是道：“本日是嘉嬪、玫嬪和慎常在行冊封禮的日子。傳聞為著晉封，外務府還要挑出很多宮人來服侍呢。”

外頭遠遠傳來禮樂歡樂婉轉的聲音，如懿側耳道：“是甚麼事？”

太後和頤含笑，撫了撫手腕上瑪瑙連珠鐲：“隻如果活在宮裡的人，凡是不是個神仙，大家都會有不謹慎的時候，大家也都會有百口莫辯的時候。但要緊的是，人在低穀的時候曉得如何自保。不保彆的，就隻保本身一條命。”

玫朱紫凜然道：“是，臣妾明白了。”

去太後宮中的路並不算太遠，如懿模糊想著，這約莫是最後一次去慈寧宮了吧。此生此世，她約莫都要留在冷宮當中，眺望紫禁城萬千燈火金玉殘暴的夜晚。

殊途同歸，是不是後宮女人獨一的路？

如懿思忖半晌，驀地伏拜：“太後的意義，如懿明白了。隻要大家都當如懿是不頂用的人了，如懿才氣真正安然。”

那漾豔的春光，彷彿一捲上好的精工細描的錦繪，鋪陳著花鳥浮豔，刺繡描金的華光，讓人幾近睜不開眼睛。

正想著，成公公已經打起簾子讓了她出來。約莫是要避開旁人，殿中隻要太後和福姑姑兩人在。

如懿將信將疑：“如懿的姑母生前衝犯太後，太後為何要保全如懿一條性命？”

福珈將糕點喂到灰貓口中，如懿滿腹猜疑地看著，直到吃下糕點的灰貓在掙紮以後流血而亡，她的驚懼再也掩蔽不住，跪下道：“太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