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5 離隙（二）[第1頁/共4頁]

話音未落，隻聞聲永壽宮正殿的大門霍然翻開，一個氣惱的聲音道：“是朕要她們服侍的，統統都由朕擔著。”

如懿鎮聲道：“是！皇上封了臣妾為皇後，臣妾便不能不言。”

如懿見天子揚聲出來，身上穿戴一件藍色江綢平金銀纏枝菊金龍紋便袍，想是方纔的話天子都聽到了，便乾脆道：“皇上萬福金安，臣妾恭請聖安。”

天子皺眉道：“明白日的，一排跪在滴水簷下成甚麼模樣，回本身宮裡去。”

“發散了？”如懿神采突然一變，又是肉痛又是氣急，“憑你們五個？”

如懿忙屈膝垂首：“皇上，臣妾不敢。”

天子不耐煩道：“朕有甚麼安不安的，連個午覺都睡不平穩，聽著你們吵喧華鬨，不成個彆統。”

如懿逼視著她，沉肅道：“這些天皇上都在永壽宮裡，都是如許才肯睡下的？”

如懿嘲笑道：“皇上的臉麵？皇上的臉麵都被你們丟在永壽宮了。”

天子又氣又惱，狠狠推了她一把：“你要跪便跪在這兒，少去奉先殿丟人現眼！”他回身叮嚀：“令妃，跟朕出來。朕要你服侍著。”

如懿猛地擦去手背上的血液，渾身狼狽，卻不肯放柔了口氣，道：“臣妾這點子血，比起皇上的精血實在算不得甚麼。皇上活力，要打要罰臣妾無怨無悔，但皇上不珍惜本身，臣妾哪怕是覥著臉也要跪在這兒求皇上明白。”

“不敢？”天子冷哼一聲，“你早晨掃朕的興趣，白日也來掃朕的興趣。你就這麼容不得朕舒心一會兒麼？”

晉嬪猶自不平：“皇上就是要我們幾個服侍，那便如何了？令妃娘娘有甚麼可駭的呢？我們是皇上的女人，服侍皇上是光亮正大的。”

晉嬪一低頭，不覺害羞帶氣，手忙腳亂地低頭扣上了紐子。

如懿問：“喝了四碗鹿血酒就睡了？”

如懿婉聲道：“皇上這些日子連著進補鹿血酒，那東西的性子是最熱的。臣妾怕皇上烈性的熱東西喝很多了，以是特地送了性涼解熱的綠豆蓮心湯來，請皇上一嘗。”

如懿望著那緊閉的門扇，鏤花朱漆填金的大門，上麵雕鏤著栩栩如生的雲蝠八寶團斑紋，團花以芍藥為心，五蝠銜銀錠、靈芝、快意、菊花、珊瑚漫衍於四周，本是極熱烈的華彩，卻像是狼籍紛飛的蝙蝠翅膀上的剛刺，一撲一撲，觸目刺心。

如懿掃了四人一眼，望著王蟾道：“如何？就她們幾個，永壽宮的主位呢？”

如懿的目光冷厲如劍：“這幾小我中就屬你位分最高，又是永壽宮的主位，偌大的永壽宮都歸你措置。你若勸不住，大可來奉告本宮和太後。你用心不說便是用心不良，成心縱著皇上的性子來。”如懿喚過三寶：“三寶，去傳外務府的人過來記檔。十六年十月初二未時二刻，令妃、晉嬪、秀朱紫、平常在、揆常在於永壽宮侍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