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母家[第3頁/共8頁]

嬿婉滿心感泣，冷不防母親問出這句來，不覺怔住。還是瀾翠乖覺，忙道：“魏夫人和公子一起上辛苦了，從速進暖閣坐吧，小主都備下了兩位最愛好的點心呢。”

嬿婉怔了一怔，不自禁隧道：“該不會是有喜了吧？”

如懿含笑：“若事事做了都隻為皇上曉得，那便是成心為之，而非至心了。”

如懿這新後的位置，因著孝賢皇後歸天時慧賢皇貴妃母家被貶斥，而孝賢皇後的伯父馬齊早在乾隆四年歸天，最大的支撐者張廷玉也就此回了桐城故鄉。傳聞處所大員為了避嫌，無一人出麵驅逐，隻要一名侄子率幾位家人把他接進了老宅當中。

這一年十一月的一夜，天子正在行宮書房中察看嶽鐘琪安定西藏的摺子，如懿伴隨在側紅袖添香；嬿婉則輕撫月琴，將新學的彝家小曲輕巧撥動，漸漸奏來；而意歡則臨燈對花，伏在案上，將天子的禦詩一首首工緻謄寫。

瀾翠見嬿婉悲傷，那裡還敢委曲，隻得道：“小主待奴婢好，奴婢都是曉得的，奴婢不敢委曲。”

嬿婉想了想，公然去求瞭如懿。如懿亦允準了，慨歎道：“你家人原在盛京，本宮讓人早些籌辦下去，好接你家人入宮探視。”

荷惜服侍在乎歡身邊，擔憂不已：“這幾日小主一向頭暈不適，昨日貪新奇吃了半個貢梨，成果吐了半夜。”

嬿婉自奉養天子身側，固然明裡暗裡有很多委曲，但到底是養尊處優的嬪妃，再未受過母弟這麼鹵莽的挖苦。現在母女相逢，又聞聲幼年時聽慣了的冷言冷語，禁不住落下淚來：“旁人如何說是旁人的事，如何額娘和弟弟也這麼說我？這些年我有甚麼好的都給了家裡，滿心的委曲你們隻看不見，好輕易來了宮裡一趟，人家都歡歡樂喜的，偏你們要來戳我的把柄！”

公然，到了午後時分，如懿身邊的三寶已經帶著嬿婉的母親和弟弟入內，打了個千兒便辭職了。

說罷，李玉便引了齊魯出去，為舒妃請過脈後，齊魯的神采便有些驚奇不定，隻是一味沉吟。天子明顯有些焦灼：“舒妃不適，到底是如何回事？”

魏夫人甚麼都落在了眼裡，便沉下臉道：“左不過是服侍你的主子，也就是服侍你弟弟的主子，摸一把便摸一把，能少了塊肉怎的。”嬿婉一貫視瀾翠與春嬋作左膀右臂，聽母親這般說，隻怕瀾翠臉皮薄生了惱意，再要皋牢也難了，便叮囑道：“瀾翠，你出去服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