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抗北庭鄭眾折強威 赴西竺蔡愔求佛典(1)[第1頁/共3頁]

東平王蒼，乃嫡親輔政，名譽日隆，不免有位高震主的懷疑，乃連上數疏，償還驃騎將軍印綬，甘心退守屏藩。

明帝覽書，不肯照準，仍令眾本日北往。眾覆上言道：“臣前奉使北庭，不為匈奴下拜，單於嘗遣兵圍臣，幸得脫免，今奉命再往，必見陵折。臣誠不忍持大漢節，屈膝氈裘，如令臣為匈奴所屈，實損大漢威靈，故請陛下俯察愚忠，收回成命！”如此。明帝仍然不聽，一味獨裁。眾不得已解纜，途中尚再四上書，固爭不已，惹得明帝性起，竟飭使派遣，係眾下獄。後因匈奴使至，麵問眾與單於爭禮景象，匈奴使臣據實對答，且言眾意氣壯勇，不亞蘇武，明帝乃赦免眾罪，遣歸田裡。

明帝覽疏，當即答諭道：“湯引六事，咎在一人，其冠履，勿謝。”意乃整冠而退。是日即下詔停止事情，減省不急，公然天心默應，即沛甘霖。會明帝賜降胡十縑，尚書郎誤十為百，轉交大司農。大司農登入計簿，複奏上去，被明帝察破過誤，頓時大怒，立召尚書郎入責，將加笞杖。鐘離意倉猝入謁，叩首代請道：“過誤乃是小失，不敷重懲；若以疏慢為罪，臣當首坐。臣位大罪重，郎官位小罪輕，請先賜臣譴便了！”說罷即解衣待縛。明帝聞言，怒始漸平，仍令衣冠仍舊，並貸免尚書郎。意乃拜謝趨出。惟明帝素好譏察，發人隱私，每遇大臣有過，輒加麵斥，近侍尚書以下，且親手提曳，不肯少恕。嘗因事痛斥郎官藥崧，乃至自執大杖，欲加敲撲；崧懼走床下，明帝怒甚，連聲疾呼道：“郎出郎出！”崧答說道：“天子穆穆，諸侯煌煌，未聞人君，自起撞郎？”告急時，尚能韻語，倒是絕好辯才。明帝聽著，倒也轉怒為笑，擲杖赦崧。崧纔出床下，謝恩乃去。但朝臣唯恐忤旨，莫不惴栗，獨鐘離意犯顏敢諫，多次封還聖旨，同僚有過被譴，輒為救解。明帝亦知他虔誠，終因直道難容，出為魯相。意本會稽郡山陰人，以督郵起家，至魯相畢生。藥崧河渾家，性亦廉直，官終南陽太守。虎賁中郎將梁鬆，永平初已遷官太仆，鬆恃勢益驕，屢作私書，拜托郡縣，致被明帝發覺，飭令免官。鬆尚不知改省，反陰抱恨望，假造飛書，訕謗朝廷，成果仍事發坐罪，下獄論死。終為馬伏波所料。先是明帝為太子時，常與山陽王荊，令梁鬆持取縑帛，往聘鄭眾。眾即前大中大夫鄭興子，有通經名，見二十三回。性獨持正，既與梁鬆晤談，便慨然答道：“太子儲君，無交際義，就是藩王，亦不宜私交來賓。舊防具在，還請為我婉辭！”鬆複勸駕道：“父老成心，不宜故違。”眾正色道：“犯禁觸罪，何如守正致死？”遂將縑帛卻還，不肯就聘。及鬆罹極刑，鬆友連坐多人。眾雖與鬆瞭解，終因卻聘一事，得免扳連，明帝且召眾為明經給事中，再遷眾為越騎司馬，仍兼給事仍舊。會北匈奴又乞請和親，明帝特遣眾北行，持節報命。南匈奴須卜骨都侯，聞知漢與北庭修和，內懷嫌怨，意欲叛漢。因通使北匈奴，請他出兵相迎。眾出塞後，探悉景象，遂繕好奏牘，囑從吏馳遞闕廷，大抵謂宜速置大將，防遏二虜交通。明帝乃命就塞外接度遼營，使中郎將吳棠行度遼將軍事，出駐五原；再遣騎都尉秦彭，出屯美稷，監製南北兩匈奴。惟鄭眾徑詣北庭，見了北單於，長揖不拜，北單於麵有慍色，擺佈喧呼道：“漢使何不下拜！”眾勃然答道：“眾為漢臣，隻拜天子，不拜單於。”北單於益怒，令擺佈曳眾出帳，派兵圍守，不與飲食。眾語虜眾道：“單於不欲與大漢和親，倒也罷了；既欲和親，應當虐待漢使。須知和親今後，誼關甥舅，不啻君臣，何如與使報酬難呢？如必迫眾下拜，眾寧肯他殺，不肯屈膝。”說著，拔出佩刀，意欲自刎。虜眾不由鎮靜，一麵勸眾息怒，一麵轉報單於。單於恐眾或他殺，有礙和議，乃改顏相待，更遣令人隨眾還都。朝議又擬遣眾往報，眾不肯再行，因上書陳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