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密謀[第4頁/共4頁]
重貞本來就不是個話多之人,家被抄後話就更少了,常常在院子裡一坐就是一天,隻是呆坐,一聲不吭。她也餓,但與重錦的煩躁易怒分歧,她彷彿並不體貼能不能吃飽飯,心機誰也看不透,不哭也不爭,就像一朵垂垂落空水分等著枯萎的花。
屋內非常暗淡,微小的光芒自一扇小窗子透出去,灰塵四周遊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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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根簪子如何也值得八十兩。
“誒,我曉得了。”
那種見不到血的血肉橫飛,那種腹貼脊梁的聲嘶力竭,那種叫每天不該叫地地不靈的欲哭無淚,是用多少世都忘不掉的。
“你到底跟了我這麼多年,還說這些話做甚麼。”
重錦素知她脾氣冷酷但是非清楚,也不說些繞彎話,直接摟著她胳膊將頭靠上去,說了一句:“好姐姐。”
春語說著抬高了聲音,往屋裡瞧了一眼,看冇有轟動重錦,才又說:“女人還年青,不曉得人言可畏,她便是現在橫了心不在乎,今後若真碰了壁,悔怨當初也未可知。我們幫她多想一點,總不是好事。”
“你刻苦了。”薑氏道。
自從大女人過了,二女人出嫁了,三女人重貞便成了重府裡的長姐。她平日行事慎重恪己守禮,又才情不俗知書達理,深受老太太和兩位老爺的喜好,為生母王夫人長了很多臉。本日她為重錦得救,一方麵是重錦有恩於她在先,另一方麵也是實在看不得重萱的小性。
重錦接了簪子,喜滋滋道:“姐姐真要送我?不怕今後相見冇了信物,徒惹了故意人悲傷。我豈不是成了那棒打鴛鴦的……”
姐妹倆又閒敘了幾句,重錦就揣著簪子回了紓玉院。
可再一想到小錢箱裡增加八十兩的模樣,一想到此後的宅子完工的模樣,她的內心就裝不下那麼多彆的了,腦瓜子一開動,主張說來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