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一樣花開 （八）[第1頁/共3頁]

夏至安笑。

“家裡哪兒另有處所栽？”歐陽燦四下裡看看。花房裡滿坑滿穀的，院子裡也不消說。

樓上有鋼琴聲。

她笑了笑。

歐陽燦看起來神采有點兒不太天然。

她不自發地晃了晃腳腕，小腿的痠痛感彷彿減輕了。

“不了。感謝。”歐陽燦把杯子放在桌上。

燦媽無聲地笑了笑。

“好。”燦媽扶著扶手站起來。“明天還真有點累。”

她撓撓眉心。

“冇有。師父已經約了人談事兒。再說我本來就心血來潮的，籌辦去看看就走。”歐陽燦拿了簸箕幫手把地上堆在一處的枯枝爛葉收進渣滓袋裡，說：“歸正……也冇甚麼特彆的意義。”

“風俗是另一回事。”夏至安抬了抬目光，看在她臉上。

他歪頭看了看乖乖趴在走廊裡看著他們倆的胖胖，拍鼓掌號召它，說：“胖兒，走，我們上樓去。你姐姐明天表情不好。“

歐陽燦聽著曲子，漸漸喝著水。

歐陽燦看看坐在那邊如有所思的母親，頓了頓，說：“您快進屋洗洗吧，早點兒歇息。”

霧很大，巷尾的路燈在濃霧中看起來像個攤開的雞蛋餅，光是暖的，她卻俄然渾身發冷。

“剛纔遛彎兒的時候，我跟你爸聊到田藻。”

“我哪兒表情不好了？”歐陽燦皺眉。“另有，你乾嗎讓胖胖上去？我媽不準胖胖在家睡覺的。”

燦媽點了點頭。

“是啊。”燦媽淺笑。“剛在門外聞聲有人操琴。我說再冇彆人，必然是小夏。小夏這琴彈的，要奶奶聞聲會誇的。”

歐陽燦拎起渣滓袋小跑著穿過院子出了大門，直奔巷口的渣滓箱。

“我爸纔不會冇定見，隻是冇反對。”歐陽燦說。

“也就那樣吧……”

歐陽燦跑下去把自行車推動花房。

“你如何看著這麼累呢？週末不是歇息了兩天了嗎？”夏至安站起來。

夏至安見她不出聲，目光不由漸漸往下落，正看到她悄悄地晃著腳，穿戴紅色淺口棉襪和粉色拖鞋，掛在纖細的腳踝上像兩隻隨風扭捏的棉花團……他猛的想起來燦媽說過，歐陽燦是受了傷才被迫放棄白手道的事來。應當是傷在腳踝吧？可如許倒是看不出甚麼來……

歐陽燦能夠看出她眼神中的欣喜，因而舉了舉渣滓袋，說：“我去扔渣滓。”

“你聽不出來好嗎？”

夏至安不說，她也曉得胖胖喜好跑到樓上他那邊睡覺的。可胖胖是不是真的因為喜好他才這麼做的，存疑。或許是喜好的，但是對他另有疑慮，當然要到處跟著他，以便利監督他……夏至安或許並冇成心識到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