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故人[第2頁/共3頁]

“我看何人敢退？！”與那來人聲浪相對抗，馬含光人叢當中，衣袍鼓勵，一聲喝問，亦當得起聲貫宇內。

“長霜躲去人後！”閔幫主即斥。

怪人便是本日的馬含光無疑，隻他當時失魂落魄，是確認未曾記得那段經曆的。

領著丐幫弟子重歸故裡的中年男人，其偉岸高大遠不止八尺昂藏，一身褐紅大氅外相陳舊，方臉微有絡腮，雙目炯炯，披髮虯曲。此人絕對是能獨赴疆場取敵首項上人頭的角色，隻一聲重喝：“多麼宵小，竟敢欺我丐幫無人？！”便叫在場之人無不領受了回渾雄渾真力、魔音穿腦的錯愕。

那人並非戚長老，而是丐幫幫主閔匡。

閔匡是時靠近，瞧著對方一身的渾濁，袖子都被扯爛了去，枯發耷在胸前，麵孔被崢嶸嶺此地的黑灰感染，隻獨見那頭皮翻開的傷疤，額角正上，一塊肉都禿了，也不知還長不長得解纜束。

這時將丐幫總舵收歸囊下的萬極壇眾實在非常心虛，手中握著總舵內的多量俘虜，但是核心失了親朋的丐幫世人卻更加此孔殷冒死。

柳長霜彼時拿住他右手，實在已經很難稱之為手了。他曾在岩熔處流連，扒了多少屍，想必也觸過那極熱的熔漿，皮開肉綻，一截截兒的，都是裸/露的指骨。且他中指是缺失的，閔匡當時未發覺，直至戚長老提了袖刃的重現，閔匡才為那日的一時不察大歎悔怨。

那被喚作長霜的少年望了眼馬含光又瞧了眼閔匡：“寄父，是他！”

方一霎高漲的萬極士氣，又一夕潰卻，眾弟子不自發就要尋馬含光與眾頭子標身後躲藏。

柳長霜也記馬含光記得深切，他記得本身當時已捉緊了他，卻被對方蛇普通滑溜的身法走脫。那人一得自在便撲去山嶺整齊的岩壁下翻找，他靠近他，聽到對方喃喃：“說好要等我返來的……”

他與義子柳長霜便是於當時撞見的馬含光。是撞，一腳板踱出去都能踏飛幾截人骨，那人是追著人骨而來，冷不丁撞來閔匡肩頭，閔匡倒是穩得住，反倒眼看著對方受力彈出，車軲轤般在坑窪的岩礫上滾了好幾圈。

這話未被伍雀磬聽到，若被伍雀磬知悉，定要問：“誰又許了你的商定，這般長情地等著你？”

若閔匡當時早些認出對方斷指的來路――展轉考慮，他實在還會救下他。

清算是清算不成了，戚長老迴歸，官勇恰好與方纔帶隊攻堅換一換位置，阻著丐幫弟子於流派之下，也好叫對方試嘗其中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