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繼位[第1頁/共4頁]

“誰說不是呢，”她諳練挽住他的手，“本座費心了，還要你這護法做甚麼？”

馬含光怒意來得極快，但替人消氣的本領，伍雀磬向來安閒。

馬含光回眸，狹眸輕挑：“對，你非廖菡枝，你是伍雀磬。當年你為剿除萬極埋骨於此，本日我替你報下血海深仇，慰你殉葬之痛，你可還對勁？”

伍雀磬還未正式繼任前，就已拔擢了馬含光為首坐護法，居處遷至武王峰。不為其他，就為了武王峰與出雲岫的通行便利，一座吊橋，夜闌人靜你送我往，賴得久了安息一處都屬常事，總壇之人早已見怪不怪。

“正如我所說，你是萬極宮主，更該謹言慎行。”馬含光力度頗輕將人隔開，“今後你當自稱本座，且對我也無需如此恭敬。太太謹慎翼翼，少了宮主底氣，旁人會說你馳名無實。”

拍拍，摸摸，摟摟，抱抱，纏一纏，叫聲馬叔叔，對方也就隨她去了。

繼任當日，她也是一襲盛裝，華服美冠，紅唇嬌顏，由人跟隨，一階階登上嶙峭正殿。

“用得著當上宮主麼？”她腳一踮，嘟嘴偷吻他臉頰，又笑道，“看，臉紅了。馬護法一把年紀了，還是同小時候一樣不由逗。”伍雀磬話畢怕被打，先行跑開了。

伍雀磬嗤歸去：“纔不是，這回他說了三個字。”

崢嶸嶺上累累舊憶，馬含光立於高點，天幕之下，似可觸手接天。

取走屍身的是馬含光，她去詰問他，他當時看來表情尚好，略展眉心：“隨我去一到處所。”便召她同業。

實在馬含光已多少能猜出此人得知本相後的反應，是以才瞞著她。本日不過初露冰山一角，他也推測對方決不會鼓掌附和，可預感歸預感，就那般麵劈麵被指責冷血無情，馬含光看出其眼底的絕望，忽而就肝火燒心。

幸虧初掌權不久，伍雀磬之前暗中送予戚長老的名單便已獲得操縱。

伍雀磬聞言怔然，鼻息裡汙塵堵塞，訥訥應他：“我並非廖菡枝，也冇有那份殺母之仇……”

那些冇法處理的，她畢竟聽任，挑選信他。

馬含光一手拔擢了她，直至剋日，她的技藝與功課還是要經他那位首坐護法考覈。

“馬含光――”伍雀磬見他提腳便走，追上前，“馬叔叔！”

對方本來不差的表情便叫這一句話刹時冷卻，馬含光眸中的熱度瞬息燃燒，望住她問：“舊仇得報，你不高興？也對，那是你爹，即便上輩子有殞身奪命之恨，卻也合了那句無仇不成父女。宿世之事，誰還會在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