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夢遊[第1頁/共4頁]

一個魁偉的身影沿著蘆蕩中狹小的巷子搖搖擺晃地走了過來，背上一個鼓鼓囊囊的百寶囊非常顯眼——周長功返來了。

麵前是一片漫無邊沿的蘆葦蕩，身後則是一座熟諳的農家小院，院門敞開著，北麵的堂屋裡，一點燈光如豆，搖擺著昏黃而暖和的光，透過視窗映入他的視線。

張連義站在那邊愣了好一會才俄然間明白過來，這是表叔周長功的家！

通道裡非常潮濕，一樣是冇有燈光，卻並不顯得暗中，兩邊是生滿了苔蘚的石壁，粗糙卻非常濕滑，頭頂不時有一些略帶腥味的水珠滴落，落在身上，是一種很怪的灰白，就像是鄉村建房時，用水將生石灰催熟時流出來的那種石灰乳。但是令張連義感到奇特的是，固然兩旁石壁和頭頂老是有水珠滴落，但腳下卻非常枯燥，那些水珠落到地上以後立即就會消逝，連一點陳跡都不會留下。就彷彿......就彷彿腳下不是岩石泥土而是一層鏤空的篦子，水落在上邊立即就漏了下去，然後從暗處流走了一樣。

小表嬸緩緩地鬆開張連義的手，從棺材蓋上漸漸地爬了起來，臉上的神采逐步從笑靨如花竄改成冷酷，又從冷酷垂垂變成了泫然欲涕，那種楚楚不幸的模樣讓張連義內心也是一陣莫名的心傷：“小連義，我本覺得你跟你表叔不一樣，應當是個有情有義的多情種子，誰曉得，本來你也跟其他男人一樣，在乎的，不過是我這張皮郛！”

周長功‘嗬嗬’笑了起來：“咋啦？才這麼一會不見，就這麼想我？！看你這模樣，是不是還想親我一口啊？”

離老遠，周長功就扯開大嗓門喊了起來。

她蔥白一樣的手指指尖，指甲逐步變長，就像一柄柄小巧剔透的刀刃，緩緩地從眉心一嚮往下劃落，所過之處，那一層如雪普通讓張連義沉淪不已的嫩滑肌膚像紙一樣往兩旁分開，悉悉索索的聲音讓張連義幾近崩潰：一幅完整的人皮，就在他惶恐的目光諦視之下落在了腳下，麵前，清楚就是一隻被剝了皮的犬科植物——狐！

本能地，張連義就感覺本身正麵對的這扇門背後，必然有非常凶惡的東西存在，他不能適應彷彿在操控著他的某種力量走入那扇門。因而他回身，強忍著那種呼喊的引誘，沿著通道向著與門相反的方向走去。

這是在哪兒？頭頂上是一座並不算太大的圓形劵頂，氛圍中滿盈著一種奇特的香味，而本身所躺之處並不是周家堂屋裡的火炕，而是一塊長條形的石質桌案。懷裡的軟玉溫香已經不見了蹤跡，但女人的氣味猶在，懷中尤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