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失去[第2頁/共4頁]

書包已經清算好了，放在了餐桌旁的椅子上。我把媽媽寫著電話的紙條揣進兜裡，然後本身去刷牙洗臉穿衣服，這些事情平時彷彿總要在奶奶的幫忙下才氣完成，明天本身做的卻有條不紊，因為奶奶說過，到了這裡我要懂事。

“瞳瞳，彆這麼說，你另有爸爸媽媽，我們、我們……”媽媽極力要解釋點甚麼，說著說著眼淚卻先不爭氣的流了下來，聲音也哽住了。

“你們如何了？你們是我爸爸媽媽，你們生了我，但是你們冇養過我，你們就把我扔給奶奶一小我，你們除了給錢，你們管過我麼？管過奶奶麼？下雨的時候奶奶腿會疼你們曉得麼？夏季的夜裡奶奶會咳嗽，一宿一宿的睡不著你們曉得麼？你們不曉得，你們甚麼都不曉得，嗚嗚…………”我的聲音越來越不成節製，最後和哭聲連成了一片。再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胸中彷彿有萬千的委曲要炸裂開來了，最後隻化作我口中恍惚的哭喊。

人的平生，從這三天結束，從入土的一刻，就完整的畫上了句號，剩下的隻是每年腐敗節那一點流於情勢的記唸了。

“啊呦，瞳瞳，如何又哭了？”媽媽慌亂的拿出紙巾幫我擦著淚水和鼻涕。

“我的囡囡，奶奶要去陪爺爺了。”奶奶的聲音輕柔，江南軟語糯糯的好聽，“你呢，就要去跟爸爸媽媽住在一起了，奶奶不在你身邊，你要做一個懂事的孩子，彆總跟爸爸媽媽鬧彆扭，好不好？”奶奶趴在我的耳邊悄悄的親吻了我的頭髮，我立即嗅到了她身上奇特的樟腦丸和桂花頭油的香氣，內心頓感覺暖和溫馨，彷彿每個她為我搖扇的夏夜。

筆跡草率，看的出她走的很急，這類環境我已經看過太多次了。

總之非論我多悲傷，多不肯，奶奶畢竟還是入土了，葬禮當天，氣候可貴的放晴了，爸爸說奶奶是不捨得我們在雨中送彆。

“囡囡的小臉凍得紅彤彤的，來，奶奶給捂捂。”儘是皺紋的臉上暴露寵溺的笑容，一雙溫熱的手掌就覆在了我的臉上。我下認識的抬手摸了摸本身的臉，早已被火烘烤的滾燙。

汽車轉火車，火車轉飛機，顛末端十幾個小時的馳驅，我們終究來到了父母餬口的阿誰都會，一出機場，我眼睛耳朵，立即被熙攘喧華的人群車流堵滿了，我一向不喜好這裡，這裡的統統都太亂了，吵喧華鬨的馬路，流水一樣的汽車，高的看不到頂的大廈，每次過來都讓我感覺陌生而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