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3殤[第2頁/共3頁]

木老爺退到門外，杜鵑哽嚥著半掩了門。

他看了看低頭忙著的人，笑著退到一邊，靠著桌邊，悄悄啜著茶。

木瑾幾步跨到床前，木嘉緊挨著。葉氏雙眼發光，對木老爺說：“老爺，我有話要對囡囡與嘉哥兒說......”

葉氏眼裡湧出淚花，不捨地最後看了一眼木瑾的方向，終闔上了眼皮，帶著濃濃的不捨與眷戀。

她一眼瞥見劉媽媽，見她半邊臉淤青，又紅了眼眶，扯著木嘉，兄妹兩人一起疾走。

他一一應著，眼角卻瞥著那伏案邊寫，邊算盤珠子撥得嘩嘩響的木瑾：這，冇看出來？店主蜜斯這手計帳工夫......

木瑾哀哀地靠著葉氏，連聲叫著：娘！

跨進門去，一愣：他的幾案前坐著一名蜜斯，邊上還站著一名男人。

他落拓地下了馬車，進得店內，有伴計迎上來，殷勤接過他手中衣服，給他先行拿到二樓去。他徐行上了樓梯，到了拐角處，方纔加快腳步，非常倉猝的模樣上了二樓。

劉媽媽在旁哽嚥著，伸出的雙手青腫。那日，她與葉氏一車，也傷得不清。她摸索著遞給木瑾二把小鑰匙，說是木瑾嫁奩庫房的小鑰匙，叫她千萬收好了。

葉萬成暖和一笑：“高先生來啦？家裡事可都辦好？”

俄然院門呯地一聲，被人大力推開，黃毛“嗖”地一聲躥了出來，看清來人，卻又“嗚”地一聲，坐了歸去。

“娘！”

安嬤嬤幾人七手八腳地開端清算東西，一個時候後，統統的人已在回青州的路上。

......

葉氏定定地看著她，雙眼神采垂垂暗淡。先前原是得知木瑾兄妹本日返來，強撐著讓劉媽媽熬了一支百大哥參，一氣灌了下去，這才一古腦地說了這很多話，此時，已是出氣多，入氣少了。

木瑾瞥一眼一旁披眼喝茶的高先生，嬌憨應道：“下回有事，孃舅儘管叮嚀......”

木瑾愣愣地盯著葉氏慘白的麵龐，木木地，耳邊彷彿又想起第一次見到葉氏時：“瑾姐兒，可有想母親？”

車廂內，木瑾已是兩眼腫得桃子般，眼淚不斷地流。

一時，門口站著的人瞧著不對，一齊湧出去。木老爺雙手緊緊抓住葉氏溫度漸失的手，雙眼含淚，哽嚥著：你放心，我會照顧好家裡的，放心......”他也說不下去了。

葉氏緩緩展開眼睛，見到她們兄妹，吃力地出聲：囡囡......

木瑾一眼看到床上的葉氏，“哇”地一聲哭了：葉氏一臉的青腫，眼睛眯成一條縫，頭皮都削去了半邊，傳聞當日被吃驚的馬拖出去時，一縷縷的頭髮連著頭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