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9 回門[第1頁/共4頁]

她正籌辦抬腳踢竹枝，背後卻叫人一抓，俄然騰空就被丟到了一邊兒的地上，竟嚇得她亂叫起來。

那女人便不歡暢了：“這才幾日工夫，連人都不熟諳了麼？哎呀，公然嫁了人就是不普通了，瞧這小臉兒都胖了一圈兒，眼力勁兒高的……”

說罷扭頭便進了正屋。

羅娘見了“嗷嗚”一聲卻撲到了竹枝身上，諳練地揪住她的頭髮往地上按，另一隻手往她身上、臉上亂抓亂撓，嘴裡喝罵道：“下三濫的玩意兒，賠錢貨，你還反了你了，還跟老孃叫板兒！我叫你呸！”一邊說，一邊就真的往竹枝臉上吐口水。

堂屋裡出來一個瘦高個的女人，見了她和綱領誇大地笑著號召道：“喲喲喲！咱家大姑奶奶回門兒啦！二弟妹啊，你閨女返來啦，還不出來看看！”語氣裡冇有半分欣喜和體貼，滿滿都是不懷美意的調侃。院子裡頭玩耍的孩子們聽了，跟著轟笑起來。

羅老爺子怒喝一聲：“閉嘴！”她這才悻悻地閉了口，瞧著竹枝滿臉好不諱飾的幸災樂禍，彷彿在等著看她會遭到甚麼獎懲。

馮綱領上前兩步，轉頭一看竹枝，她正咬著嘴唇站在原地，有些心不在焉的模樣，搖點頭喊了她一聲，一同進了屋子。

全部屋裡的人都看著她。

並冇有人因為竹枝的到來有所表示。兩個女孩兒坐在屋簷下頭，妝模作樣地拿著個帕子在手裡繡著，院子裡幾個男孩正騎著掃帚做遊戲，攆得院子裡頭雞飛狗跳的一團亂。他們進了院子，孩子們也隻是看了一眼，連個號召都冇打。斜刺裡俄然竄出一個五六歲的男孩來，瞧見竹枝欣喜地喊了聲：“大姐！”又望著馮綱領紅著臉笑，接著像俄然想起來甚麼似的，有些嚴峻地說：“大姐你快和姐夫出來，早上娘還在罵呢，說你嫁了人就野了，連回門都拖拖遝拉的，害得她早上忙死了……”

比及了上河村，竹枝算是明白了幾分。

羅爹神采烏青，握了握拳頭到底冇敢上前動竹枝一下。瞧著馮綱領那身板兒，貳內心就有些驚駭，當然他是不會承認就是了。

羅老爺子那裡被子孫如此違逆過？氣得胸口起伏，指著她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孽障……真是孽障……”

上河村和下河村的名字出處都跟青河有關，一個在上遊一個鄙人流罷了。青河繞著青牛山蜿蜒向前，青牛山如同一隻龐大的怪獸蹲坐著，將兩個村莊隔開來。如果從山上翻過來，直線間隔實在並不遠，題目在於因為大山的隔絕，兩個村莊之間的路程頗遠了點，等他們倆到了上河村的時候，已經快中午用飯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