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第3頁/共4頁]

說著，回身欲走。

比起那身冷厲煞氣，他慣於握劍的掌心是粗糲而暖和的，隔著薄弱的衣衫傳來溫度。

玉嬛從速碰了碰梁靖的胳膊，“晏大哥。”

明顯是流浪重傷被她救了命，現在卻成了謝家的拯救仇人。

秦春羅本來就因秦驍下獄的事而擔憂驚駭，如驚弓之鳥，現在落在這煞神般的人手裡，雖猜不出對方企圖，卻也知保命要緊，驚駭之下又想不出欺瞞誤導的體例，隻能照實交代。

藏經閣裡把守得嚴，小沙彌不好出來，到了偏門前便將雙掌合十，“梁公子就在內裡，等待已久。女施主請自便。”說罷，唸了句佛號，竟自回身走了。

也許是連著此岸樹乾，值得依靠信賴。也許是個假象，轉眼就能幻滅。

梁靖未料她還會如許怯懦，心中暗自好笑，旋即和緩神采，道：“跟我走吧。”

變故橫生，這景象著實在料想以外。

玉嬛輕咳了聲，探頭朝最內裡看了看，指著秦春羅，“她……”

麵前光芒暗淡，地上青石磚冰冷，一股陰沉的涼意竄起來，從她雙腳一起攀到頭頂。在乎識到能夠中了騙局後，秦春羅下認識瑟縮，想要逃竄。

梁靖匕首紋絲未動，聲音一樣冰寒，“如何逃出來的？”

玉嬛隻覺身在波瀾澎湃的旋渦，手裡揪著根拯救的樹枝，卻不知這樹枝來自那邊。

……

丫環打扮的少女孤身站在僻靜處，眉眼張揚暴躁，冇半點服侍人的本分誠懇。她身邊冇帶半個侍從，單獨站在一溜石碑跟前，東張西望地找人。

“從你府裡，如何出來才氣瞞過核心侍衛。”梁靖寒聲，見秦春羅似在躊躇躲閃，立即將匕首輕挑，劃出一道血跡——對於秦春羅這類嬌生慣養的令媛，幾近不消多少手腕，駭人的厲色配上鋒銳的刺痛，足以嚇破膽量。

秦春羅嚇得瑟縮，“真的，我十歲那年孃親繡的，上麵另有徽記。”她雖是武將之女，卻幾近冇摸過兵刃，滿心等候地來乞助，被梁靖突然來這麼一手，嚇得雙腿顫栗，聲音都倒黴索，“我不敢騙你。我爹他……他到底是……”

宏恩寺，玉嬛正站在藏經閣的二層，跟梁靖並肩而立。透過閣樓窗外掩映的樹枝，她的目光在進香的人群裡逡巡，不時偷偷瞥一眼中間沉默寡言的男人。

青衫裹住身材，滿頭青絲束在頭頂，眉清目秀，抬眼瞥過來，活像內疚的漂亮少年。

“死了。”

“你真是……”玉嬛拍著胸脯鬆口氣，從速又往裡瞅了一眼，“接下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