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37章[第3頁/共4頁]
難怪秦驍要親身脫手,看來永王這回是勢在必得——趁著太子打壓謝鴻的機會刺殺,永王趁機攬過案子,略加粉飾,便能將臟水潑到太子身上,擺盪東宮根底,更能借仇恨死死攥住淮南謝府。
——能使那把劍的人,家世技藝必然不差。
馮氏往隔壁去跟梁老夫人酬酢,玉嬛因怕遇見梁章,勾起梁老夫人點鴛鴦譜的心機,便冇出門,儘管坐在雅間靠窗的位置,咬著粽子看外頭波光粼粼的水麵。昨晚下了場雨,今早氣候放晴,遠山籠在黛青薄霧,近處草木水珠晶瑩,冷風拂過,舒暢得很。
外頭風聲細細,孫姑和許婆婆在樹蔭下閒話家常,聲音嗡嗡的。
到了涼亭那邊,公然見馮氏坐在亭下,手邊的笸籮裡放著一堆絲線。
謝鴻比來宦途不利,被太子一係盯著打壓,朝堂上波譎雲詭,太子雖瞧著寬和溫厚,但能穩居東宮的人,哪會是心善手軟的菩薩?他周遭那些個謀臣屬官,更不是省油的燈,瞅準謝鴻冇能反擊,誰曉得會不會踩得更狠。
閣樓上儘是高門女眷,亦有未結婚的少年郎來往照顧。
兩人也不說話,梁靖靠在椅背,苗條的腿一屈一伸,剝的栗子少半本身吃掉,大半放在玉嬛跟前的碟子。
昨晚四更恰是刺客潛入謝府,被他探明企圖後擯除重傷的時候。彼時闔府高低無知無覺, 冇想到她卻聞聲了動靜。
“嗯,千真萬確!”
本來她還思疑昨晚是否聽錯, 既然梁靖也聞聲動靜, 想來不是錯覺。若那動靜隻是個行竊的梁上君子便罷,若真帶著刀劍,那就很嚇人了。她憂愁地趴在桌上,像是東跨院裡那隻蔫頭耷腦的兔子。
……
梁靖覷她一眼,撥著衣袖, 淡聲道:“彷彿聞聲了點。”
陳九站在埋冇角落,聲音壓得極低,“部屬已經探明,秦驍昨夜暗中潛回魏州城,卻冇回府。有兩人行跡鬼祟,昨夜跟他在梭子嶺會麵。隻是怕打草驚蛇,冇敢靠得太近。”
核心的護院鏢師擋得住平常歹人,卻發覺不了陳九這等神出鬼冇的妙手,現在後窗外草木陰翳,陳九藉著一棵細弱富強的老槐掩住身形,翻身一躍便進了屋內。
如是安排過,夜裡倒冇再出甚麼岔子。
端五鄰近,府裡各處都在籌辦粽子、雄黃酒和菖蒲等物,幼年的女人們在端五要佩帶放著硃砂、香藥、雄黃的香囊,能驅蟲辟邪。玉嬛的香囊向來都是馮氏親身做的,本年也不例外。
可若當真連梁靖也聞聲了,那就不能再掉以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