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第51章[第1頁/共4頁]

甬道裡雖有亮光，獄間裡卻逼仄昏沉。

陰沉篤定的聲音，如鐵錘精密而用力地敲在心頭，扯破統統的粉飾。

前後不到一炷香的工夫，四周又重歸沉寂，秦驍坐回冷硬的床板，手裡死死攥著荷包。

獄間獨處，秦驍悶頭思考，問及妻女景象，永王隻說安然無恙，又是一通威脅利誘。

他入獄後，秦春羅不成能再上街亂逛，叫人盜取此物。那麼，或者是對方仍然劫走了妻女，或者是對方潛入府中拿了這東西，不管如何，永王對秦府的保衛，已然靠不住了——

這態度全然出乎永王料想，會審後，當即親赴監獄。

玉嬛坐在劈麵漸漸剝荔枝皮，隨口問：“甚麼事呀？”

玉嬛內心感喟了聲，將那紙條拿歸去夾在書裡，偶爾去後園閒逛，瞧見那空蕩的客院，也隻剩自哂的笑。回到東跨院，日子還是流淌，雖說刺殺案懸而未決，少了被惡人盯著的提心吊膽，便能舒暢很多。

寫完後，還慎重其事地撫平，拿鎮紙壓在書案上。

秦驍心中一沉, 看了半晌，便踱步到獄門跟前。

“是供出真相。”陳九改正。

秦驍滿心震驚，慌亂、驚駭、擔憂，妻女的麵龐齊齊湧上心間，他無需多想便明白他的來意，“你是要我在前麵會審時，供出……他？”

“小滿呢？在做甚麼？”

秦驍目光驀地添了鋒銳，“她在你手裡？”

紙條落在玉嬛手裡，白紙黑字，鐵畫銀鉤，那筆勢開闊疏朗，足見氣度。

隻是冇想到，他會走得如許俄然，無聲無息。

那小我行事古怪，叫人捉摸不透，偶爾暖和可親，偶然卻冷厲得嚇人。宏恩寺藏經閣裡逼問秦春羅時的陰沉語氣，她回想起來便覺心不足悸。也不知她藏起秦春羅母女後，葫蘆裡賣的甚麼藥。

秦驍盯著荷包和陳九手裡的另一件信物，目光驟緊，旋即添了陰沉氣憤。

梁靖聽罷，神采肅凝，叮嚀了陳九一陣，令他敏捷去往都城，請太子示下。

……

……

對方明顯是探查清楚了統統。

實在是早有預感的，他跟謝家無親無端，傷勢病癒，天然會分開。

現在客院空著，她想聽故事都冇人講了。

正入迷呢，窗外一陣腳步聲輕響，旋即傳來馮氏的聲音——

這回取走的是貼身信物，下回取走的，恐怕真就是妻女的項上人頭。

供出真相，談何輕易？既然上了賊船，便隻能一條道走到黑，即便供出了永王，臨時保住了妻女的性命，等此事風波疇昔，他哪還能逃得出永王的天羅地網？不管哪條路，等候在絕頂的，彷彿隻要一種成果。